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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問過她要查這個帳戶的原因,可能又是為一個比他更加重要的人奔波。

所以他又何必再問,只會讓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對。」許浣溪笑了笑,「不過也不算特別著急。我不懂這些,你按照你的進度來就好。」

在找池秋的路上,她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如果背後的推手有意想揪出真相的話,那也是這人想要讓大家知道的真相。

但沒關係,許浣溪有的是精力和時間,就算是被可以放出的線索,她也會順著這條線抽絲剝繭。

和這些事情有干係的人,一個都別想逃脫。

池秋抿了抿唇,「我會儘快。」

許浣溪想了想,道:「明天早上的時候給我就好。」

這樣的路徑對於池秋來說不算複雜,追蹤成功後也才凌晨一點左右。

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他好看的眉皺起。

他剛想側首對身邊的人說些什麼,而一直陪在他身側的許浣溪不知在何時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鬢邊的髮絲垂落了幾綹,濃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影子。

是她為數不多的、毫無防備的樣子。

池秋還是第一次見到。

許浣溪睡覺的時候很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格外的清淺,也難怪他剛才沒有察覺她已經入眠了。

他本能地伸手想去撫摸她的發頂,卻在指尖即將落下的瞬間停了下來。

手懸在空中,片刻後還是收了回去。

見她睡的沉沉,卻微蹙著眉。池秋遲疑了會兒,還是站起身,決定將她抱進臥室。

臂膀才剛剛環住她的身下,她便醒了。

許浣溪睜開朦朧的眼,有些迷茫。

「趴著睡不舒服,還是去床上休息吧?

「池秋的語氣不自覺放輕柔了些。

在他的臂彎里,許浣溪沒有掙扎,自己的脖子剛才因為不正確的睡姿確實略有酸痛。

她扭了扭脖子,「沒關係,不用了,我去沙發上睡就好。」

可這次池秋卻執意將她抱進了臥室。

在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後,池秋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道:「那個轉帳路徑我已經解密成功了。」

許浣溪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了個乾淨。

她在床上坐直身子,問道:「是誰?」

池秋說出一個名字後,房間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許浣溪的指節捏得發白,連帶著修剪得當的指甲都嵌進了掌肉中,但她像是渾然沒有察覺到疼痛一般。

原來是因為自己啊。

許浣溪的心在滴血,是因為自己得罪了陳落姝,所以清平才會受到牽連。

這個時候,她甚至自私地想著,如果真是父親的仇人前來尋仇就好了,這樣子就可以把責任全都推卸到許敬山的頭上。

而不是,冤有頭,債有主,最後查到了自己身上。

即使先前就有過對於陳落姝的懷疑,但自己現在還是不可避免的極度自責。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那天在雨中被捅的人,是她許浣溪。

許浣溪的臉色過於蒼白,以至於單薄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著。

池秋察覺到不對勁,他單膝跪在了許浣溪的面前,昂著頭,撫上了她的雙手手背。

「浣溪姐,你還好嗎?」他的語氣極輕,生怕驚擾到她。

許浣溪回過神,眼神里卻還是空的。

她的毫無血色的雙唇翕動了些,終於還是道出了原委,「前段時間,我和她在一場藝術展上起了衝突。」

「我準備出國的時候,清平遭到行兇,差點沒命。」

「警方那邊掌握了部分線索,而現在看來,背後主使就是陳落姝。」

許浣溪的聲音變得極輕,連帶著整個人都折射出一股即將破碎的感覺。

「是我妹妹替我挨下了那一刀。」

說完這句話,她垂下頭,像是突然撐不住地脫力了。

池秋的喉結動了動,明明是琥珀般的淺色瞳孔,此時卻在眼底泛起一點極深的暗色。

他的聲音沙啞,「這不是你的錯。」

說實話,他聽完她所說的內容後,只有後怕。

在那一瞬間,他陰暗而卑劣的想法和時越都有著詭異的相同——

幸好不是許浣溪。

如果被傷害的人是許浣溪的話,這個案子不會這麼久才會有這麼一點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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