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陽的聲音從男孩身後傳來,大聲嘲諷:「開槍啊!不是要同歸於盡嗎?」
他故意將男孩往前推了半步,「讓你手上多一條無辜的人命如何?」
許浣溪幾乎氣笑了。
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卑劣的人。
上一秒還在扮演要帶著兒子遠走高飛的好父親角色,下一秒就能毫不猶豫地讓孩子來給自己擋槍。
不過也對,在這種人眼裡,後代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三分鐘。
許浣溪的眼皮很沉重,這麼久了,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致虛弱的地步。
這種明明要奔向美好生活,卻硬生生阻攔而下的感覺真是讓她覺得不爽極了。
她很累了。
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起初膽戰心驚,步步為營,後來又忙著去調查、逃跑,幾乎沒怎麼停歇過。
要說唯二快樂的日子,大概也就是沒知道真相之前和在新城的那些時光了。
如果能在死之前,把時越一起拉上,那也還不算有多倒霉。
這麼想著,她偏了偏頭,倚在了時越的肩膀上。
兩分鐘。
許浣溪輕聲道:「我真是恨死你們時家人了。」
不過,平白走這一遭,總算也是有趣。
托時家的福,不然她的人生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度過。
不知道在時越死後,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畢竟他是書中的男主角。
而她會不會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繼續自己平淡的生活。
時越抬起手腕,用指腹很輕很輕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他啟口,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許浣溪,那天,我問你愛我嗎?」
許浣溪的睫毛顫了顫。
那時她的回答是什麼呢?怎麼有點記不清楚了。
她的肩膀被扣住,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
「你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我不能。」
時越倏地笑了。
「對我來說,這個答案已經很讓我滿足了。」
一
分鐘。
時越看著她,這是他看著許浣溪最溫柔的一次,眸色深得如同深海的漩渦。
那麼深,那麼沉,像是要把她永遠鐫刻在靈魂里。
他的手撫上她握著槍的手,引導著她,緩緩地抬了起來。
一點一點的,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左胸。
許浣溪睜大了眼睛。
時越按下保險,輕輕一推,上膛的聲音在死寂的倉庫內異常清晰。
許浣溪使勁搖著頭,手想收回,卻被他扣得很緊,沒有移動分毫。
「不...不要...」她開始劇烈掙脫,「小越,你別這樣,求你了!」
「我知道你恨我父親,也很恨我,所以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這都是我虧欠你的。」
只不過,在償還清這一切後,你能喜歡我了嗎?
許浣溪的眼前已經被一片水霧蒙上,卻很快被時越溫柔揩去。
「我才不要。」她哭著繼續掙扎,「你別這樣。我會變成殺人兇手,然後去坐牢。」
時越笑了笑,伸出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耳垂,似是在安撫:「不會的,你走出這個門,沒人敢難為你。」
時間到了。
時越的放在她耳垂上的手,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許浣溪的睫毛很長,此時在不安地眨動,掃過他的掌紋,帶來細微的癢意。
真可愛。
他這麼想著。
過去的錯,我不求一筆勾銷。
我只求你從今以後,施捨給我一分眼神。
時越俯下身,在許浣溪的發頂上,落下輕輕一吻。
下一秒,他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鮮血瞬間濺出。
有幾滴到了許浣溪蒼白而茫然的下半張臉上。
血有些熱,如同噴濺而出的火星子一般,瞬間灼傷了觸碰到的皮膚。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只感覺自己身上一重,時越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窩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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