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住手,住手。」白騾子發覺堆在自家院牆上,湊熱鬧村民越來越多。
生怕白昭昭再鬧出笑話,他趕緊起身,拎起人往旁一扔。
丟死個人了,她就不能把門一關,再對人動-手-動-腳。
「小心。」沒料到白騾子對個姑娘家能下這個手,阮知微連忙伸手想扶住她,卻不慎踩到了衣袍。
踉蹌間,他差點摔倒。
「你才要小心啊!」眼見著他就要摔倒,白昭昭連忙從地上爬起,又擋在了他身下。
「你別嚇我,還有活氣嗎?」見他一臉慘白,她壯著膽子,測了測他的鼻息。
阿娘曾說過,禍害遺千年。那麼她懂,好看的人都不長命。
按了按她的手,阮知微想說什麼,就被白昭昭扶著走向白騾子前。
「阿爹,你快讓讓,家裡統共就你的椅子最好,勞煩給他坐坐。」
見好就要,白昭昭一把推開白騾子,穩穩地將阮知微按在座椅上。
「來杯熱茶,你先壓壓驚。」
她瞅著阮知微瘦弱的身子骨,伸手遞上一杯熱茶。
「我可不喜歡望門寡,你最好活得比我久點。」這話,她說的十成十的真心實意。
不然等他一死,她就去他的墳頭刨屍,大罵他是個禍害。
這一口送到嘴邊的熱茶,差點當場把阮知微給送走了。
「你是要聽我做保證?」一句話在喉間打轉,阮知微掩袖遮下嗆水的聲音。
「不會有望門寡的,你放心。」
即便真有那麼一天,他也會一紙放妻書,讓她自由。
第2章 滷水點豆腐到嘴的鴨子都會飛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此刻很想清理門戶。
白騾子原本被趕下座,就滿肚子的火沒地發,又聽到白昭昭一句一個『望門寡』,額頭上的青筋氣得直冒。
「你不要臉,我還是要的。我就同你阿娘說過,別縱著你,把你縱著大字不識的幾個,一張口就要得罪人。」
他越說越氣,忍不住又想動手揪住白昭昭的耳朵,讓她長點記性。
「阿爹,是我要嫁給他,不說個清楚,以後他不認帳怎麼辦?」醜話說在前頭,她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她。
反正怎麼看,她都貌美如花,聰慧又能幹。
怎麼聽起來,她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白騾子被她的話給怔了怔。
仔細想來,他覺得自家姑娘說的沒錯。
男子都是陰險狡詐的,哪怕年紀再小,都是一個脾-性。
「到嘴的鴨子都會飛,何況是人?」他只想讓自家姑娘明白,天不遂人願,十之八-九,她最好別一個歪脖子樹吊死。
哪知,他一回頭,就發現白昭昭正對著阮知微發呆。
他可真好看。白昭昭緊盯著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望門寡,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手指侷促地絞在一起,人長成他這樣,做什麼都是對的。
「這門婚事,是長輩們定下了,我自然會願意的。」她忸怩地抬出長輩作為搪塞。
許是沒見過白昭昭這種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阮知微有些愣住,總算有些開眼了。
「你是看臉同意的嗎?」他原不想拆穿她,奈何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太過明顯的意圖,他想視若無睹都難。
「我想保住這婚約,就得先保住我的這張臉?」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禁有些失笑道。
「你笑什麼笑,以後有你苦頭吃的。」被拆穿後的白昭昭,惱羞成怒地白了他一眼。
她提起茶壺,又給他倒滿一杯,手臂一伸,「喝!」
熱騰騰的茶水險些濺到他臉上,阮知微捧著茶杯,又想笑,又怕再次惹急了人。
狗急跳牆說的正是他家姑娘,白騾子不忍多看,就怕看多傷神又傷腦。
「知微,你沒事就好。昭昭昭生性魯莽,是我慣壞了她,要不這婚事還是算了。」
白騾子不想見到哪天衙役押著他,去衙門認屍。
當然,那死屍絕不可能是自幼把屠刀使得虎虎生威的自家姑娘。
「阿爹,我哪裡魯莽?你胡說八道,壞我姻緣!」白昭昭俯下身,捂住阮知微的耳朵。
別聽,別聽,都是惡評。
「閉嘴,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娶了你,他不如去廟裡當禿驢。」至少一條人命還能保得住。
白騾子一腳踹上大門,再大聲嚷嚷下去,就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的姑娘多恨嫁。
「你不想想人家一個世家子,娶你做什麼?圖自己沒見過母老虎,想牽一頭回家養著?」
儘管白騾子不覺得白昭昭性子直率坦白有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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