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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他人皆說,讀書人最為陰險了。

「不是說好,只要我肯斷指,你就會放過我嗎?」他儘量低聲下氣,只求阮知微能放他一馬。

阮知微看著他憤憤不平的樣子,笑得一臉溫和無辜,「我何時說過如此殘忍的話?」

他要的證人,現在還倒在柱子下,神志不清地捂著頭,生怕有人叫她。

他這陰險狡詐、言而無信的小人。喬新榮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伸-著手指朝著阮知微比劃半天。

阮知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真想瞧瞧,當他知道自己不僅騙他不會押他去衙門。

甚至連他與喬婉兒的父女關係也要一併清算時,那臉色該有多精彩。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不同,你畜生不如。」

按下他伸-出的手指,阮知微故意用力按壓他的斷指,目光冷冽地盯著他。

「連親生女兒都想一再出賣,聽喬姑娘說,她曾為你償還了不少賭債,只盼你能放過她。」

彎了彎嘴角,阮知微看著他眼中滿是對自己的驚恐,幽幽地道:「沒想到你終究要把她賣給一個紈絝子弟做玩物,這種賣女求榮的事,真是令人心寒。」

賣女求榮?!這麼勁-爆的事,到底是想把人送到哪家?在場的武生沒想到還能吃到這麼大的瓜。

在錦州城裡,逼-良為娼的事情不少。

但極少很有人不要臉的擺在明面上,生怕被人指著脊梁骨大罵喪心病狂。

何況是親爹賣女兒,當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再愚蠢的人,也看得出阮知微是故意說給所有人聽的。

何況喬新榮並不傻,自然明白他是故意要置自己於死地。

「都說讀書人不會撒謊,怕遭天打雷劈,你這個讀書人滿口謊言,只想著害人。」他的話語間帶著幾分恨意。

倘若他手裡有刀,恐怕阮知微就要血濺當場了。

「我只是提醒你諸惡莫為,別以為背著人做惡事,就不會天打雷劈。」讀書人最沒膽,阮知微捂著心口,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沒有作惡的能力,偏偏有一顆作惡的心。

他不玩他,還能玩誰?

惡人自有惡人磨,偏偏他窮凶極惡。

「喬叔,你若沒做過這些事,誰能害得了你?」白昭昭把『壞人』這兩個字直接擺明到了臉上。

「做人得講良心,而你狼心狗肺,多年折磨髮妻,害得喬嬸子年紀輕輕便離世,現在還想著拿捏婉姐兒為你換錢。」話說到這裡,白昭昭面帶不屑地朝他呸了一聲。

沒人比她更清楚喬嬸子是怎麼沒的,一個人活生生地吐-出那麼多血,卻是一臉解脫的神情。

仿佛陰曹地府都比人間要敞亮。

「婉姐兒上輩子是掘了多少人的祖墳,這輩子才攤上你這樣的阿爹,甩不掉,丟不開,活活噁心她。」

哪管對方一臉怒容,白昭昭站直身體,擋在阮知微的前面。

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惜她是女子。

不用管那麼多事。

抬腳,白昭昭就給他一記窩心腳。

她和阮知微不同,道理是講給人聽的,而喬新榮做人的時間太短了,她都沒認出來,他原來是個人。

在場的武生,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白昭昭一腳踹到角落裡,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這實在是太痛了。

他們感同身受。

但絕不會自討苦吃,跑去給人-渣求情。

「白昭昭,你敢動手打人!」喬新榮痛得佝僂著身子,一時無法站起。

「你送我去衙門呀,我好害怕。」她進出衙門的次數都快趕上回家了。

白昭昭聳聳肩,路見不平,拔腳相救,這是應該的。

他是不敢動她身後的少年,但她算什麼玩意兒?喬新榮嘔著血,想著怎樣撕下她一層皮下來。

「白昭昭,我是怕你身後的人,不代表我拿你沒辦法。」

士農工商,士為首位。

一人中舉,三代為爺。

他當阮知微是大爺,但白昭昭不過是個鄉野丫頭。

只需一紙訴狀,他要她蹲個大牢。

看誰會救她?

第21章 三掌斷親緣三擊掌,親緣盡

這喬新榮是不是失心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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