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我當家的,沒想到你還活著。」她將不悅藏在眼底深處。
嫁了個沒頭腦的,這是她沒擦亮眼神的報應。
慘了,她好像真的生氣了。白騾子表情僵硬回了句,「有話好好說,你讓我先進去。」
繼續留在門口給人當猴子看的人是傻子,他的臉皮再厚,也不想被人圍觀。
理虧的白騾子訕訕一笑,「凡事以和為貴,你別動怒。」
「你看看昭昭,她再魯莽,也不會學你們沒腦子的當堂打人。」舒海雪原本想夸白昭昭。
哪知一回頭,她就看到阮知微一臉虛弱不堪地靠在白昭昭的身上。
哎呦,真是傷了她的眼。
「我才不會學大哥。」白昭昭在一旁幸災樂禍,「哪個正常有腦子的跑去衙門當好漢?」
「娘子,我沒……」白騾子想說自己當真無辜的。
「你少給我說些廢話,進來跪下。」指了指大廳里擺在地上的光-滑的滾木,舒海雪眼神一使,要他立馬跪在上頭。
「娘子,是我錯了,是我沒盯牢那個兔崽子,才給家中帶來禍事。」
冷汗兩三滴的順著額頭落下,白騾子哪敢多說幾句。
他再不認錯,就真的要和閻王結拜了。
提著袍子,他跪得十分熟練。
這滾木自老太爺還在世時,專門買來給自家人罰跪用的。
現如今,一棍傳三代,人死棍還在。
「白騾子,我不怪你性子魯莽,甚至當年你把白家敗落成只能遠走上京,我也不曾後悔,只是你不該……」舒海雪氣極,捂著心口,重重地敲打著門扉。
她不希望他這輩子糊裡糊塗地活著,更不希望她的孩子一輩子只能待在錦州城。
舒海雪心知肚明,以白昭昭的性子,別提能在錦州城找到一個如意的郎君,換個地,也是難以上青天。
只是再難,這個難處,也不能是她的娘家給她帶來的。
「我真的沒動手打人。」白騾子的聲音近乎蚊鳴。
重要的是他動手打人了嗎?舒海雪是嫌棄他有腦子不用,帶累了一雙兒女。
他人一個挑釁,一家子能衝上去三個人。
真的是家門不幸,她愧對白家的列祖列宗。
「白騾子,你要想好了再開口,不然多年夫妻,我有時挺想克夫的。」舒海雪倦了,不想多看他一眼。
「白騾子,你今晚就跪著吧。這滾木若移了一寸,你的腦袋也得移一寸。」
舒海雪沉下眼,根本不給他求情的機會。
白騾子瞠大眼,不相信她真的要自己跪上一-夜,這腿會廢掉的。
「娘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伸長手臂,他苦苦哀求她別那麼殘忍。
「跪著。」讓她放過他,他簡直在作夢。
「昭昭,你守著你阿爹,別讓他逃了。」
白昭昭正抓著阮知微,打算領他去灶台喝碗薑湯,突然間被叫到,一個回頭『哎』了一聲。
「阿娘,我多看兩眼阿爹,就會被他罵豬腦子的。」
連著幾回被抓包,她舉了舉手裡的紅棗發糕,對著舒海雪叫道:「阿娘,我先去熱熱發糕,等會兒端來給你和婉姐兒嘗嘗鮮。」
虧她說得出口,豬腦子也得有腦子,她有哪門子的腦子。白騾子向前一個撲騰,想要扯住這個不孝女,瞧瞧她說的什麼話。
拋父棄母,一個破風的黑心大棉襖。
「那你就帶著知微去吧,他剛好回來,灶頭上還燒著梨子水,你記得給他倒一碗。」舒海雪擺擺手,讓她帶著人去灶頭,毫無挽留的意思。
她真是太好收買了,一個發糕,就讓她相信了白昭昭。白騾子又累又餓,怎麼就沒人想起給他倒上一碗梨子水?
「你看什麼看?你還想喝梨子水?」他長得不怎麼樣,想的倒是挺美的。
舒海雪見白騾子連在家人面前都要惡形惡狀,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想眼不見為淨,這下好了。
他算徹底惹-火了她。
「婉姐兒,你去灶台上幫幫昭昭,這會兒,我同這傢伙有話要說。」
眼中的煩躁一閃而過,舒海雪推了推搭著她手臂喬婉兒。
有些話,她不好當著小輩的面說出來,關上門就不一樣了。
這下子白騾子可緊張了,真是天大的冤枉呀!
他分明什麼都沒說,就一下子被冠上罪名。
只聽到『啪』的一聲,大門徹底關上。
這下,喬婉兒只能去廚房找白昭昭。
其實張羅三餐,她倒是無妨。
可惜她是真的不想面對阮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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