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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飯還有麼?」白泰初算認命了,邊跪邊挪動,順便就這樣跪上了滾木上。

他拽了拽身邊的喬婉兒的一角,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能管飯嗎?」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你先跪著。」喬婉兒很想堵住他的嘴,哪怕她想管,也不能當著他人的面,先行答應他。

吸了吸鼻子,白泰初垂下頭,班房裡沒一點兒油水,回來了,連個飯都不能管飽,他真的好慘,好慘。

「一點都不能管嗎?」他嘀咕著,就眼尖的發現木頭邊滾來幾個橘子,一個連著一個,快要排成一列。

去去去,他哪怕餓死,都不吃這玩意兒,酸的可怕。

很有骨氣哦。難得見到自家大哥很有骨氣的樣子,白昭昭手中攥著個橘子,曲著手指撐著下巴,不解地問著身邊的阮知微,「不是有甜的嗎?」

她大哥賭一賭,說不定能賭到有一個是甜的。

「昭昭,你和婉姐兒出來。」留什麼,都不會留個姑娘家在一個男子房中。

舒海雪瞪了眼跪在木頭上猶然顯得不老實的白泰初,又看了眼垂眸玩著籃子裡橘子的阮知微。

把這兩人關在一起,也不知是折磨了誰?

「等會兒,昭昭再給知微端碗藥來。」她想起灶頭上還熱著的湯藥,招手就讓白昭昭出來,先去把藥端來餵一餵裡頭的人。

這碗湯藥能有什麼用?

她知,他更知。

「好嘞,我這就去。」許是沒想到會被故意支開,白昭昭抓起手中的橘子,一時忘了放下,就站起來跑了出去。

這姑娘家說風就是雨,每一刻是消停的。舒海雪讓婉姐兒也跟出去照看下,確認她們走遠後,才施施然地踏進屋內。

屋內被帘子遮的嚴嚴實實,難以見到多少光亮。

她俯視著,被炭火的火光映紅了側臉的阮知微。

許是有些不忍,她閉了閉眼,將袖中的一封書信遞出一半。

「燒了吧。」阮知微沒有伸出手去接,冷淡地瞟了眼後,拾起一個橘子,下意識的撕開,張嘴就吃。

「別吃了。」橘子吃多了,常人都受不住,何況是他。舒海雪攔下他,抖著手中的信封,「你都不想知道裡頭寫了些什麼?」

能是些什麼?難道會是他們有多想念他?終是忍不住買兇來殺人了?阮知微勾了勾嘴角,隨意地抽走她手中的信封,眼不見心不煩地丟入炭火中。

「不過是想確認我到底死了沒?」

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他還活著。

這回,說不準來的不僅僅是人,還有一口巴不得他已死,等著入葬的薄棺。

「岳母以為這封信會是什麼感人肺腑的家信?」他嘲弄地往炭火中裊裊升起的焰火中望去,眼神中泠然帶著一絲解脫。

他一直在想阮家人何時會忍不住,又會是何人千里而來?

那該有多有趣?

他拾起放在腳邊的竹棍,往炭火里扒拉著,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是等著何時來接我的屍骨回柳安州的人。」

曲終人會散。

他這首破曲子,多的是人想上台露個臉面,好踩著他的屍骨,掙個好名聲。

只是他願不願意死後,把屍骨獻出來成全他們就不一定了。

「岳母,不如我們打個賭……」他稍稍抬眸,雙手頂著竹棍撐著下巴,溫柔淺笑地道:「這封信與其說是寫給我,不如說是寫給你的。」

「他們大概是詢問下,我的死期是哪日吉時,好大掛燈籠,放炮驅邪。」

橘紅的焰火朦朧了他雙眸的神色,他只是笑著,仿佛事不關己地笑著,「要不要來猜一猜,與之同來的會不會有一具棺槨。」

他年紀那麼輕,怎麼就生出這種性-子?舒海雪想不出話來勸他,分明方才昭昭還在時,他身上的氣息還帶著一點溫度。

甚至連他臉上的笑意,都帶著幾分真心實意。

「知微,或許我們多請幾個郎中,多方來診脈下,有一人可行?」她可不想自家姑娘年紀輕輕多了個望門寡,那得多喪。

「錦州城不成,我就托人去上京問問,總有一人可行的。」

她看也不沒看牆角的白泰初一眼,逕自走向阮知微的身邊,俯視著幾近半身壓-在竹棍上的少年,終是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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