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岳母過於聰慧,沒人能欺瞞她,他怎會讓她知曉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思,去爭個活路?
阮知微臉上的神色明滅不定。
良久,就在白泰初即將忍不住時,他這才開了口,「是毒藥,大舅哥,我要你抓的是毒藥。」
他定定地望著白泰初,眸底起了些許血絲,像是許久沒休息好一樣,他每一-夜都鑽心的疼,越疼就越恨,越恨就想越想活下去。
他要自己記得每一寸的痛楚,記得是誰給予他滿身病痛,還要他滿懷感恩地俯首稱臣。
「每一個藥草皆是劇毒,大舅哥,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
他不是故意尋死,想把這害人性命的禍事丟到白泰初頭上。
這藥方,他一直都有。
只是洛姨娘給他時,他遲疑過,懷疑過,甚至想撕毀這個藥方。
但他心中更是明白,她沒有害他的理由。
他這病況,如若不是她想方設法的告知他得病緣由。
想來他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白泰初捏著藥方的手都在發-抖,他低頭看了眼藥方,又看了眼無動於衷的阮知微。
這人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這藥方,是誰要害你?」每一個藥草都是害人的,他一聽就感覺阮知微是不是上了別人的當,而且用自己的性-命來玩。
「你不找個正經郎中替你看看藥方?」
奪命藥方,誰吃誰完蛋。
面對白泰初的苦苦相勸,阮知微顯得尤為堅決淡定。
甚至他還安慰起白泰初,要他放寬了心,「死不了人的,你放心,給我藥方的人是想要我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讓他的生父生不如死。
洛姨娘要的,他先前懶得理會。
現在為了白昭昭,他倒是願意多想想,如何回報她的救命之恩。
不如找個機會,讓阮縛心儘早休離了她,好讓她得償夙願,能夠一走了之。
「只是岳母他們知曉這回事,難免會擔心,大舅哥,此事不如就你我知曉,免生其他事端。」
多一事不如省一事,這個道理,白泰初比誰都是清。
只是再清楚,他也不敢拿人命開玩笑。
這種事情,瞞著他爹娘,到時被他們知曉了,自己不得一命嗚呼。
「你果然沒安好心。」他沒好氣地抓起阮知微的竹棍,往自個兒身邊移,看著他一時沒穩住身形,搖晃了下,險些摔倒。
他樂得拍著滾木上,沒有再看阮知微一眼,應答道:「好,我幫你。」
無腳蟹,半路債。
好人沒個好命。
他掐指一算,阮知微這種禍害,是頂天的那種,定不會早死。
第59章 吃飽最為重兒女情長,哪有吃飽肚子重……
白泰初這一跪,倒也老實,當真跪了半夜。
等到白昭昭敲門進來,送來一碗湯麵時,他還在地上撿著一本書冊,換著看。
他尋思著,總有一本,自己是認識的。
「大哥,你不如把湯麵吃完,再翻一翻,說不準吃飽了撐著,會有一本認識你。」抽走他手中的書冊,白昭昭把手中的碗轉交給他。
「咦,阿爹不是說,去殺豬,做啥子豬腦粥?」害得他繃著精神,就怕來一碗黏黏糊糊的噁心玩意兒,到時候吃與不吃,他都得挨揍。
他是不是傻?阿爹說啥,她一定會聽嗎?白昭昭雙手捏著書冊的兩端,面無表情地往他腦門子上砸。
聽說文化能進腦,她給他多敲敲,說不準那些字眼就全給他砸進去了。
「你小力點,我的腦子啊。」差一點就把他整個臉都個砸進碗裡了。
白泰初拿著筷子敲了下碗沿,哼哼幾聲,算是抗議。
「你要什麼腦子,吃吧,吃吧,婉姐兒親自煮的,單單給你一人煮的。」旁人都沒有他這等口福。
白昭昭收起書冊,半蹲在白泰初的面前,雙手撐著下巴,凝視著他道:「大哥,你真的不想娶婉姐兒?」
白泰初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自嘲地道:「得了,她不一定會想嫁我。」
話說著,他低下頭,捧著碗快速地吸溜著麵條,懶得再多廢話。
不想嫁人?喬婉兒的心思,白昭昭真的不是很明白。
她甚至不明白,為何阿娘說,只盼她們兩個,能有一個想明白了。
「婉姐兒說自己不會後悔,阿娘說她遲早會後悔,你又說她不一定想嫁你,你們都各說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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