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白費了對方的好意。
「瞎子摸燈,都比你靠譜,閃開點。」推開還在研究著圖紙的何唯道,李世雄把圖紙團吧團吧,包成一個球,直接塞到他懷裡。
研究個雞毛撣子,他再看下去,阮知微當真會一命呼嗚。
「抓個人來問問就行了。」他隨意的一瞥,就發現一個童子抓著個掃把,當他看見自己在看他後,立馬握緊手中過的掃把,把地上的落葉都往一處掃去。
嘴角一揚,李世雄撈起何唯道的手臂,快馬加鞭地往左側的蓮池方向跑去。
山長還在廳中與阮知微的生父在周旋。
他們這群小輩的,就假借著看望病重師兄弟的名義,繞過多少僕役,硬是衝到了現在。
「慢點,慢點,人頂多會半死,又不會真死。」說實話,何唯道相信以阮知微的心性,他敢拿自己當賭注,玩到現在,想必有辦法支撐到他們來救他。
「我是怕他玩大了,這回見面就成了最後一面。」說到這裡,李世雄突然覺得不吉利,呸呸幾聲。
「喂,喂,口水噴到我臉上了,你注意點。」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何唯道總覺得李世雄是故意的。
他是伺機報復,今早自己說他是個莽夫的事。
一想到這,何唯道嫌棄個不停,撈起李世雄的袖子,擦了擦手。
「在山中求學多年,你怎麼還是改不了這老-毛病?見人就噴,以後真上了朝堂,你不怕引起同僚嫌棄?」他都快沒眼看他了。
現在不就是引起未來同僚的嫌棄?李世雄嘖嘖幾聲。
搞不明白何唯道這種麻煩的人,怎麼能從偏遠的海地一路求學到柳安州?
這種人,想必在半路上,早被同行的人亂刀砍死了,哪會留他一口-活氣?
「那個狄三,還在廳中陪著山長在客套,真不知他們世家子哪裡會這麼多客套話,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抖了抖肩膀,李世雄忽然覺得還是何唯道好。
至少他對人的嫌棄都擺在明面上,懶得裝腔作勢,不必去猜他內心終究是什麼想法。
一聽到李世雄說起狄凌,何唯道將紙團直接塞到他嘴巴里。
人不會說話,不如閉上嘴巴,省的惹人討厭。
他當年來柳安州學習,兩袖空空,連同吃住都成問題。
偏偏為人清高傲慢,不願張口訴說自己的難處。
要不是阮知微說自己脾胃不好,不能多食。
他也不會舔著臉,把他的吃食半數都占了去。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
他自然會幫阮知微,不喜有人總是借著流言蜚語,中傷他的好師弟。
「狄三是阮師弟親自推薦的,我相信阮師弟的為人。」不過是順手調-教下,何唯道不覺得此事會麻煩。
多一個人朋友,就多條路。
「嘖,你覺得我信你的鬼話?」阮嬌嬌
什麼人?他心知肚明。
李世雄抬了抬手,身後的一群師兄弟有的提著食盒,有的抱著個包裹,在月洞門外張望了半天。
「李師兄,你說阮師兄真的被關住了嗎?」年紀尚小的孩童,把手伸入食盒裡,偷摸出一塊酥餅,咀嚼了半天,餅屑都掉了一地。
「鈞諾,你再偷吃下去,遲早會變成翻肚子的死魚。」見過胖頭魚活活被撐死,沒見過有人把自己餵成肥頭大耳的豬頭。
李世雄豎起手肘,按下食盒。
「啊!壞師兄!」他的手指都被夾紅了,周鈞諾捂著手指,眼淚汪汪地跟在何唯道的身後。
「你再吃下去,兩個何師兄都擋不住你的豬頭樣。」一個專門吃魚的,一個專門吃豬的。
想也當然,一個何唯道想要擋住周鈞諾,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可真會罵人,一句話罵了兩個人。」何唯道雙腳落了地,站直身體,瞥了眼正朝著周鈞諾擠眉弄眼的李世雄,抬腳踢了踢他。
「何道士,你好好說話,別動腳行不?」身體往前一閃,李世雄剛好躲開。
拎起躲在何唯道身後的周鈞諾,往前一推,他故意大聲說笑道:「馬前卒,我們等你好消息。」
「嗚嗚……」他要回去說給山長聽,李師兄實在是太欺負人。周鈞諾差個一個趔趄,倒在月洞門前。
雙臂在前方撲騰半天,他才堪堪止住停下腳步。
肉嘟嘟的臉頰滿是氣憤難平,他扭頭直指著李世雄嚷道:「等我再長大一點,我一定要換別的師兄來指導,李師兄,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他難道要跪著?李世雄若無其事地偏首,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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