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捏著的那塊軟肉格外滑嫩,恍惚間還有種勾人的暗香。楊秦不舍地又磨搓了幾下,方才帶著人離去,臨出門前楊秦回首又看了眼澤蘭,嘴唇動了幾下。
別想跑哦。
澤蘭讀懂了那人唇間語,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那人似乎輕笑了聲,澤蘭沒敢細想。
余翠紅想攔著又沒膽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銀子又跑了。
「你這死丫頭,這件事是你不願意就可以不去的嗎?去了楊家可是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三日後你要是敢壞事,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這話里話外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樣子,澤蘭幾乎要被氣笑了她最初還未反應過來,在余翠紅說了楊家後她便懂了。
前世這時候,楊家體弱多病的小兒子終究是沒有熬過去,被一場風寒奪了性命。
楊家人心疼小兒子不到弱冠就離世,便打算為他找一位冥妻。
楊家乃是鎮上的首富,就算是冥妻還是有不少女子願意的,可誰知後來傳出消息,那嫁過去的女子被死去的楊家小少爺纏上了,沒幾日就上了吊。
再後來,又傳出個說法,說是那女子上吊之前就沒氣了,身上全是不可言說的痕跡,鬼魂之說不過是遮掩罷了。
各有各的說法,總歸楊家的冥妻不是明面上那般好的,反而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火坑。
這火坑澤蘭自然不願意跳,可她又能怎麼辦?澤蘭有些慌神,實在是沒什麼好法子。
余翠紅念及她之前逃跑過,生怕這三日再生事端,乾脆把澤蘭鎖在老房子裡,一日丟幾個饅頭免得她餓死。
——
澤蘭趴在床邊,手裡拿著個饅頭啃著。今日已經是第二日了,明日楊家就要來人了,她再不想辦法就要被賣去楊家了。
重活一遭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澤蘭不想剛出了虎口又入狼窩,白白浪費這一次機會。
可到底該怎麼辦,她什麼也不會什麼也沒有,拿什麼去反抗余家?
就算她明日成功不去楊家,等到余家找來的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難道再次回到余家?
澤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畫面,臉頓時煞白,手中的饅頭被死死捏著,掐出幾個明顯的凹陷。
天色漸漸透亮,澤蘭枯坐了一夜,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重生回來那日,她太過慌亂,逃跑的不加遮掩,被抓回來也是正常。
澤蘭一直沒有放棄過逃跑的念頭,楊家之事不過是讓她把計劃提前了。
收拾妥當,臨走之際澤蘭遲疑了,目光落在床上昏迷的人身上。
她孤身一人無牽無掛,走了便是走了,可將這昏迷的人丟在這裡,也不知余翠紅會怎麼對他。
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該心軟,一切各有造化她何必多此一舉。
站了片刻,澤蘭咬咬牙,終究是轉身離開。翻牆出了院子,澤蘭趁著天還未亮,在暗中朝樹林處跑去,一路都不敢放鬆警惕。
不知道跑了多久,澤蘭腿已經酸軟的不成樣子。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澤蘭一路都是埋頭跑著,此時抬眼望去,是個陌生的地方。
她打算先去鎮上找到鏢局,再隨便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一輩子。她聽村子裡的嬸子們聊過,知道鎮上的鏢局不僅押送貨物,要是有好處的情況下也會悄悄運人。
不知道余翠紅這會兒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澤蘭不敢多休息,氣喘勻後立馬開始趕路。
到了鎮上,澤蘭摸不清鏢局的方向,開始四處打轉。她只在幾年前有幸跟著余老大來過一次鎮上,對這裡陌生的很。
街上熱鬧非凡,行人來來往往。包子鋪的夥計將剛出籠的包子抬出來放在桌上,吆喝道:「新鮮出籠的肉包子!」
誘人的肉香飄在街上,澤蘭鼻子不受控制地嗅了又嗅,肚子發出響亮的咕嚕聲。
她的包袱里有乾糧,是她這段時日慢慢攢的,幾個紅薯和土豆,放了幾天變得硬梆梆的,難以下咽。
澤蘭啃了一口手裡冷硬的紅薯,只覺得肉包子更香了,看著遠處白白胖胖的包子止不住地咽口水。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有人在她身前駐足。
「我看姑娘吃的紅薯已經冷透了,便買了幾個包子。」一雙手伸到澤蘭面前,手心托著幾個被油紙包著的肉包。
啊?
澤蘭懵懵地抬頭望去,是一個身著綠衫的男子,正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方智堯今日與幾個同窗前往書舍買書,其餘幾人這會兒還在書舍,他買完了便準備先出口來逛逛,誰知一眼就瞧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
女子身上的衣裳染了不少塵泥,整個人髒兮兮的,被頭髮遮住了半張臉,時不時望著街對面的包子鋪。
應當是哪裡來的乞丐,他一時心軟便走過去買了包子,只當做好事了。
可這會兒真正看見女子的臉,他不由愣了下,臉上滿是污痕卻也擋不住的絕色,怎麼可能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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