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沒有疑點才更加奇怪,傅與安不知道從何解釋她能夠認出自己身份的行為。
他當時受了重傷,身後還有不少人窮追不捨。徹底昏過去之前,他最後的印象是自己倒在了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中,可餘澤蘭卻說是在海邊撿到他的。
再者,據通安親自去余家村調查所得,餘澤蘭因為養母的非打即罵性子陰沉,膽小怕事。可從這些時日的相處來看,這餘澤蘭就像換了個人一般。
要不是余家村的人保證餘澤蘭就長這樣,傅與安都要懷疑真正的餘澤蘭早就被掉寶了。
「我那日在宮宴上刻意表現一副昏君的模樣,就是為了讓那背後之人放鬆警惕。這幾日看來還是有些效果的。」
陸臨安對這些自然也知曉,眉頭緊鎖道:「什麼效果?」
之前他不主動去找餘澤蘭,她便不會來找自己,可如今卻異常主動,天天跑到他面前刷存在、獻殷勤。
這些話自然不會說與陸臨安聽,傅與安掩飾性地咳了幾聲:「餘澤蘭近些時日有了行動,應當是背後之人有了指令。」
這背後之人一日不解決,傅與安就一日處在危險之中,陸臨安自然是擔憂的。
原先他同傅與安都認為攝政王府固若金湯,可出了這事之後才知道,就連攝政王府也不知不覺被插了細作。
這細作隱藏的極深,傅與安都回來一月有餘,卻還是沒抓到他半點痕跡。
——
澤蘭送完蓮子羹便回了院子,懶散地靠在貴妃榻上,手裡還抓著把瓜子。
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琢磨著明天要給傅與安送什麼,想了半天毫無頭緒,傅與安堂堂一個攝政王,什麼東西都有人替他準備,哪裡輪得到澤蘭去布置。
香鈴在這時候走進屋內,手裡拿著幾個精緻的荷包:「姑娘,這是下人送來的錦囊,說是今年新研究的款式。」
澤蘭看著香鈴手中的錦囊,眼前一亮,有想法了。她回想起方才自己見到的王爺,眼底下有淡淡的烏青,想必是休息不好的緣故。自己縫製一個香囊,再往裡面放些安神的草藥,肯定能緩解一二。
說干就干,澤蘭風風火火地拉著香鈴,讓她同自己出府買布料。雖說布料王府根本不缺,但親自去嗎買才能突顯她的誠意。
澤蘭從宮中回來後便沒出過府,她也想趁機出去逛逛。
香鈴把澤蘭帶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鋪子,布料很快便挑好了,澤蘭選了塊月牙白的雲錦。平日裡王爺總是身著玄衣,這顏色也能讓他看著多點亮色。
買好布料,澤蘭便想著去買吃的。自從上次吃了徐記的糕點,她便一直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這時候還有沒有,澤蘭抱著姑且一去的念頭拉著香鈴去了徐記。
到了徐記,還是同以往一般人滿為患。澤蘭有些口渴,便讓香鈴先去排隊,自己則去了一處茶攤。
「老闆,給我一碗涼茶。」澤蘭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拿錢。
「唔——」
「姑娘?」老闆轉身打了一碗涼茶,還沒遞出去就發現人不見了,左右瞧了瞧也沒見到,只以為那人是有急事走了。
昏暗的巷子裡,澤蘭一臉警惕地看著面前的蒙面人。
「余姑娘不必緊張,我今日找你過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刻意偽裝過的沙啞男聲響起。
澤蘭心下一驚,她出門前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戴了帷幕,可這人卻能道出自己身份,再加上大街上便敢擄走自己的囂張行為。
澤蘭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什麼要事?」
「不知余姑娘可曾知曉湖山鎮楊家的下場?整個楊家滿門被抄,所有家產皆已充公,楊家不少人都被押入大牢。你的父母也皆被關入牢中,受盡苦楚。」
「而這一切都是你家王爺所做,他就是個心狠手辣無心之人。他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起,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失了興趣,到時候姑娘可就自身難保了。」
澤蘭一驚,她離開余家村之後對後事一無所知,王爺也未曾提過:「你說的是真的?」
魚兒上鉤了。蒙面人嘴角微勾,語氣不變道:「自然。」
「余姑娘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你的父母,攝政王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不要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了心智。」
澤蘭縮了縮身子,像是被他的話嚇到了一般:「那……那你要我做什麼?」
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蒙面人冷嗤道:「你倒是識時務。」
他從袖中掏出一泛著光澤的黑色瓷瓶遞給澤蘭:「這瓶里有十枚藥丸,你每隔三日放一粒在攝政王的吃食中,一月後我自會再來找你。」
澤蘭猶豫了一會兒,沒接:「這藥是做什麼的?」
蒙面人見她遲遲不接,有些不耐道:「你只負責下藥便可,其他不用你管。」
「可……」
「嗯?你可是有了其他想法?」蒙面人衣袖微掀,裡頭有銀光閃過。
澤蘭幾乎是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他有刀!
「沒有。」澤蘭竭力壓住慌亂,接過瓷瓶塞到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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