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鹿在這時有了動作,低頭深深地吻上底下的湖面,有水波盪開。
漸漸的,四周起了陣陣白霧,澤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屍體漸漸沉入水下,神鹿也跟著消失在湖中。
男子看著恢復平靜的湖泊,輕聲道:「重來一世,記得要護好自己。」
澤蘭此刻正飄在他的身旁,聽的分外清楚,頓時明白了一切。
原來她以為的重生並不是上天憐惜,而是有人為此費盡心思。
可惜了,自己沒有好好珍惜,丟了這第二條命。
澤蘭鼻尖微酸,看著身旁面容模糊的人:「我太沒用了,還是沒護好自己,白白浪費了您的一番好意。」
「澤蘭!」
「澤蘭!」
有焦急呼喊聲自上方傳來,澤蘭仰頭望去,刺眼的日光晃的人頭暈。
「是誰在喊我?」澤蘭大腦一臉混沌,下意識想抓住身旁的人,手卻穿過男人的身體,落了空。
「你到底是誰?」澤蘭拼命甩頭試圖保持清醒,艱難地問道,想尋求一個真相。
可她陷入黑暗前還是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澤蘭,快醒醒,快醒醒!」耳邊的呼喚聲越來越清晰,澤蘭已經能夠分辨出是安與的聲音。
眼皮似有千斤重,澤蘭掙扎著掀開眼皮,入眼是安與焦急的面孔。
「安……安與?」你怎麼也到地府了?
話還沒說完澤蘭便體力不支,再次闔眼沒了意識。她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澤蘭恢復意識後便發現自己還在神鹿居住的地方,只是四周沒了神鹿的蹤跡。
「你可還好?」安與小心翼翼地扶著澤蘭,讓她靠火堆更近些。
澤蘭把身上蓋著的毯子又裹緊了些,神色還是有幾分恍惚。
她沒死,靈魂卻跑到前世晃了一圈,知曉了一些前世的真相。
澤蘭看著安與,嗓子帶著沙啞道:「我昏過去多久了?」
「四個時辰。」
這麼久,難怪她總覺得自己在前世飄了很久,渾身都沒勁兒,難受的很。
安與還是不放心,伸手探了她額頭,觸手溫涼,不像最初那般滾燙了,他這才稍稍放心些。
澤蘭幾乎是剛掉進去的瞬間,他便反應過來了,當即跟著跳下去。
可那湖泊古怪的很,明明澤蘭就近在眼前,他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沉入湖底。
好不容易等到湖泊束縛的力道消失,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地把澤蘭從湖底救出。
他已經把所有救人的手段都試過了,澤蘭卻仍處於昏迷之中,呼吸微弱,臉色慘白。
半個時辰後,澤蘭開始體溫驟升,燙的和火爐似的,他想用湖水為她降溫,離譜的是湖水是溫熱的。
折騰半天,才讓她體溫降下去,可沒一會兒澤蘭又不對勁了,開始渾身發冷,抖的不行。
安與沒了法子,只能用毯子裹著將人抱在自己懷裡,試圖用體溫讓她暖和些。
四個時辰,無一刻不是提心弔膽的,幸好她醒過來了。
安與早在最開始便打算帶著澤蘭下山尋醫。神鹿在澤蘭掉入湖中時便消失了,來時的路也沒了蹤跡,出不去便只能幹耗著。
安與不打算同澤蘭說這些,這會兒他默默看著澤蘭的側顏,低聲說了句:「澤蘭,你今天嚇死我了。」
他的話里蘊著濃濃的後怕,還夾雜著不易察覺的自責之意。
澤蘭這會兒腦子亂的很,一會兒是前世之事,一會兒是神鹿之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聞言下意識道:「對不起。」
安與只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片,怎麼有人會這麼乖,太好欺負了。這又不是她的錯,怎麼還道上歉了。
兩人坐在原地休息了很久,澤蘭才恢復正常。
身上的衣裳還是半干半濕,採藥之事是完不成了,只能之後再說。
消失的小路不知道何時又出現了,安與不同意澤蘭自己下山,非要背著她。
澤蘭推拒半天還是動搖不了他的念頭,只好妥協,僵著身子趴到安與身上。
下山路上,安與能感受到背上之人的不自在,便隨意找了個話題,道:「你從前也有經常上山嗎?」
澤蘭點頭,點完後才發現自己犯傻了,打起精神說道:「嗯,以前經常一個人進山摘野菜。」
「害怕嗎?」
「還好。」許是鬆懈下來,她這會兒只覺得眼皮沉重,「……剛開始會害怕,但去的多了便習慣了……」
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安與側頭看去,這才發現她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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