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伸手解開繃帶,露出了肩膀上血糊糊的傷口。
這傷口實在嚴重,瞧著剛受傷沒多久,上頭的紅色胎記被血肉模糊,只能瞧出個大概,看不出具體形狀。
兩個婆子左右為難,打量了一會兒便出去了。
沒一會兒,柳茵茵同餘家夫人也進來了。
看見澤蘭肩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柳茵茵面色一變,快步上前死死盯著那道傷:「這是怎麼回事?」
澤蘭輕描淡寫道:「不小心摔了。」
其實不然,這傷口是她方才親自拿石頭砸的,巴掌大的手頭被她用力砸在肩頭,石頭崎嶇不平的尖角嵌入血肉里,胎記也被模糊了形狀。
澤蘭是最怕疼的,可比起再次被關進暗無天日地牢,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這點疼便不算什麼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柳茵茵眼裡泛著淚光,心疼的不行。
澤蘭傷口不過草草處理,眼下失血過多腦袋暈暈的,站都站不穩。
胎記之事先被擱下,柳茵茵派人去請了郎中。
郎中仔細將傷口裡的石屑清洗乾淨,欲上藥之時被人攔住。
攔住他的是站在余夫人身後的婆子,她是當初接生澤蘭的穩婆。穩婆走上前湊到澤蘭肩膀處打量了好半天,皺著眉搖頭:「這傷口面積太大,胎記根本看不清。」
郎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盡職地上前替做澤蘭上藥,道「姑娘這傷口很深,就算完全好轉了,胎記想必也不可能和從前一樣了。」
余夫人眼眶還是紅的,看著澤蘭肩上的傷口,問道:「麼麼啊,你平日裡可曾注意過肩膀上的胎記是什麼形狀?」
「一處橢圓的紅疤。」
「你的胎記應當是蝶形才對,你沒有看錯嗎?」余夫人面露急色,上前就想拉起澤蘭的手,被柳茵茵及時攔住。
「澤蘭還在上藥。」
余夫人尷尬地收回手,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我知道,我就是擔心麼麼,我找了她這麼多年,如今眼看著找到了,可胎記卻出了問題……」
說話間,還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胎記今日是看不了了,余家人待了沒一會兒便起身告別。
人走後,柳茵茵小聲吐槽道:「這余夫人真的是你母親嗎?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卻只關心你肩膀上的胎記。」
澤蘭語氣輕鬆,道:「她也是想找點找到女兒。」
「所以你真的不是余家的人?」
澤蘭搖頭,語氣堅定道:「不是,他們找錯了。」
傷被郎中妥善處理好,澤蘭將衣裳穿好,忍著肩上陣陣疼痛強行出了門。
*
再次站在攝政王府,心境卻同以往不再一樣了。
澤蘭看著面前緊閉的朱紅色大門,深吸一口氣抬手拉起銅環,輕輕叩擊著。
她決定賭一把,賭王爺對自己的情意並非全是虛假的。
傅與安像是料到澤蘭今日定會找上門一般,澤蘭很快便見到了他。
傅與安來時眉眼舒緩,顯然心情大好,可一看到澤蘭慘白無色的臉,心一瞬間提了起來。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生病了?」傅與安快步上前,下意識伸手想碰碰澤蘭。
澤蘭側頭躲開了,開門見山道:「王爺,你之前欺騙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要幫我解決一件事。」
這番話澤蘭思索了一夜,本來還在猶豫,可傅與安一大早翻牆來找她,讓她多了幾分動搖。
傅與安扮作安與將她玩弄於鼓掌,澤蘭自然做不到當無事發生,可若要報復她一個平民百姓拿什麼同攝政王斗?
第39章 重回王府
◎當丫鬟◎
傅與安手僵在半空,片刻後緩緩垂到身側,勉強笑了下。他像是料到了她所求是何事,都未曾問一句是何事便應下了。
澤蘭不解:「你就不怕是什麼讓你很為難的事嗎?」
「只要是你所求,沒什麼為難的。」
這話讓澤蘭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囁嚅著不知如何應答。
「你可是不相信余家之人?我派人查過了,她們的確是你的親生父母。」傅與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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