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濡意順著皮肉,慢慢滲透,男人的唇似乎不局限於手腕,抬眸看著她,眼底的心思昭然可見。
薛玉棠腦中轟然炸開,害怕他白日裡干出荒唐的事,也不知哪裡來力氣,掙脫開他的掌,將手縮回袖中,背在身後藏起。
顧如璋輕笑,藏起來又如何,整個人都只能是他的,餘光瞥見她紅透的耳尖,他輕輕咂舌,蝕骨的滋味意猶未盡,指腹撫上女子小巧的耳垂。
她似乎沒有他送的耳飾。
唇擦過她耳廓,顧如璋低沉的嗓音似蠱,問道:「玉娘喜歡聽什麼戲?哭,還是笑?」
薛玉棠心中沒底,隱隱感覺不
妙,他竟同意她與謝錚去看戲。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便是她不回答,顧如璋也想好了明日的戲,薄唇張開,含|住女子通紅的耳尖。
薛玉棠雙瞳緊縮,酥癢的麻意頓時遍布全身,濕熱的唇吮吸耳尖,比方才還用力。
她倏地推開男人的肩膀,一記清亮的耳光扇到他臉上,被震麻的手掌輕微顫抖。
兩人都有些懵。
顧如璋摸了摸五指印發紅的臉頰,神色古怪地看著薛玉棠。薛玉棠心裡七上八下,有些後怕地背過手,藏在身後。
男人低頭,火|辣辣的臉頰貼著她的臉,輕輕蹭了蹭,仿佛是要將她的氣息都吸到紅痕指印上,薛玉棠惶恐,屏著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顧如璋鬆開她離去,薄唇揚起了抹不易察覺的笑。
迫人的氣息久久沒有散去,薛玉棠雙腿發軟,身子順著門板滑下,心有餘悸地跌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拿出袖中絲絹,抹去耳尖的潤意。
濕漉漉的水漬已經變涼,但落在她手掌,跟火苗灼燒般,燙得她不禁蜷起指尖,羞臊難堪。
混蛋!
孟浪!
登徒子!
*
沈府,花園裡傳來女子的啜泣聲,哭個不停。
沈四小姐沈芳婷哭得眼睛紅腫,對前來的男子興師問罪,「肅少卿,瞧你出的餿主意,我今日成了全京城人的笑話!」
明是想讓薛玉棠出醜,結果反倒是她落入河中,狼狽不堪地在水面撲騰,冷得發顫,被岸上的人圍看,一時間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沈芳婷的臉都丟光了,她攏了攏毛領披風,轉身伏在休憩桌上哭啼。
起初她便覺得這法子不靠譜,讓馬兒突然受驚,失控地橫衝直撞,這牲口又不是人,萬一衝撞起來誤傷了她,可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她的馬突然失控,若非給她出主意的男子知根知底,她都有些懷疑,是肅祁故意讓她當眾出醜。
太僕寺少卿肅祁皺了皺眉,一聽這無休無止的哭聲便頭疼,無奈地壓住內心升起的厭煩,虛情假意地安撫道:「都賴我,賴我。莫哭惱了,下次我親自出馬,幫四姑娘出了這一口氣。」
沈芳婷性子嬌矜,但好在頭腦簡單,心思單純,只需要多費口舌哄一哄,很快就能讓她心裡的那團火消散。
肅祁嘴皮都快說幹了,才堪堪將那煩人的哭啼聲止住。
沈芳婷擦著淚,嗓音還帶著哭腔,問道:「如今我是沒臉再出府了,肅少卿還有什麼好辦法?」
肅祁不言,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案,對沈芳婷道:「四姑娘莫急。沈三公子與顧將軍交好,四姑娘不如假意與薛姑娘結交?」
「不行,我才不願虛情假意同薛玉棠相處。」沈芳婷想也沒想就拒絕,只覺他這辦法太蠢,她恨不得讓薛玉棠也落水,嘗嘗那冰冷刺骨的滋味,哪還有閒心與她裝作姐妹情深,想想便渾身不適。
沈芳婷扭著肅祁,「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須讓薛玉棠當眾出醜,給我好好出這一口氣。」
「肅少卿掌管車馬事務,對馬熟悉,改明兒你派心腹悄悄在薛玉棠出行的馬車上動動手腳,跟今日一樣,讓馬失控。」
沈芳婷派去的小廝全不見了,必然是出了岔子,這法子甚好,不留痕跡,即便是事後察覺,也不會追查到頭上。
一想到若是顧如璋來興師問罪,沈芳婷打了個冷顫。
可怕。
肅祁拗不過沈芳婷在耳邊聒噪,敷衍著應下,終是將她安撫好,離了沈府。
……
夜幕悄然降臨,肅府一處偏院,小廝將燈籠掛在廊下,不敢多留,匆匆離開。
院中幾間屋子都住了客人,神神秘秘的,沒有大人吩咐,他們這些下人不敢隨便踏偏僻小院。
肅祁從外面回府,徑直來到偏院,甫一踏入月洞門,泛著寒光的長纓槍從身側直朝他刺來,鋒利的槍刃抵著他脖子的皮肉,再近一分,便見血了。
肅祁梗著脖子,站在月洞門後一動也不敢動,餘光看向身側手執長纓槍戾氣極重的男子,「阿蠻!收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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