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裘:「好久不見,裴參軍。」
「信中常聯繫就好,不必多見。」裴凌省了寒暄,伸手關上窗戶,連條縫隙都不留。
郭裘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帶著幾分責問的語氣,「裴參軍不在益州待著,來京城作甚?不怕惹人注意,壞了大計?」
裴凌輕輕笑了笑,斂了眼鋒,直白道:「我一私人參軍,不經朝廷,州牧便可直接任命,哪會引起注意?多慮了。」
裴凌:「先生,我們何時起勢?」
郭裘沉眸看向他,頗有幾分打量的意味,好半晌才道:「秋獵。」
秋獵啊,還有幾個月。裴凌摩挲著指腹,若有所思,這段時間是有些難等,若是有些樂趣便好了,能消磨消磨。
郭裘飲了一口茶,問道:「益州那邊籌備得如何?」
裴凌嘴角噙著一抹陰狠的笑,「只等先生和少主一聲令下,裡應外合。」
成也好,敗也罷,他都要報仇。
裴凌與他細說了益州那邊的情況。
香爐中的細香快要燃盡。
郭裘飲完一盞茶,將杯子倒扣在桌上,「我今日冒著風險來見你,往後若無要緊事,不要聯繫,以免暴露行蹤。」
他將兜帽戴上,起身拍了拍裴凌的肩膀,道:「裴參軍,權利勝過一切,大業將成,事後你便是第一功臣。」
郭裘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攏了攏斗篷,離開雅間。
裴凌拿過茶壺,兀自給自己斟了杯茶。
一盞茶品盡,他才慢悠悠起身離開,出了茶樓。
裴凌在街上漫步,看看這家攤販,又看看那家,見到合適的東西,便買了下來,不一會兒兩隻手都拿滿了東西。
十三歲的他悄悄跟著顧如璋一家三口來京城,年幼的他盤纏不多,省吃儉用,還要預留出一部分購置身行頭。
如今不同了,他是益州牧的乘龍快婿、私人參軍,在益州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
總缺了什麼。
裴凌看著手裡的東西,點了點頭,缺了紫陌的匯報。
他派紫陌跟隨薛玉棠入京,一來是看住妹妹,若是京中有世家子弟屬意棠兒,那是極好的,省了他再尋親事;
二來,能掌握京城內動向,尤其是沈家。
偏偏紫陌被刺客殺了。
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裴凌在路邊茶肆坐下,將買來的東西分給小乞丐。
那一聲聲的感謝、讚頌,多麼美妙,他頗為受用。
忽然,茶肆里有一桌在談論墨寶書畫,聲音飄入裴凌的耳中,他皺了皺眉,轉過頭去,「你們說什麼?冷溪的關門弟子?」
棠兒?
*
顧如璋今日沒去京郊大營,與薛玉棠幾乎形影不離,就連她來濟世堂扎針,也緊緊跟著。
溫金芸在藥櫃檯看抓藥,見薛玉棠來,笑著與她打招呼,「薛姑娘來得真趕巧,師傅就上午在濟世堂坐診,下午得帶著師姨去梨園看戲。」
「新排的戲?」顧如璋幽幽開口,難得有閒情逸緻同他人說話。
溫金芸點頭,說這話間手
里的活也沒停,打包著紙上的藥材,「噯,對,最近這齣新戲很火,聽說和以往的有些不同。」
顧如璋頷首,轉眸看向薛玉棠,唇角輕揚,「是不一樣。」
借用聽客的那句話,顧如璋幽幽道:「有情人終成眷屬。」
薛玉棠別過頭去,不看他。
明明就是他故意排的這齣戲,讓她看這戲的結局。
說話間,後院的帘子被掀開,姜柔來到大堂。
溫金芸:「師傅,薛姑娘來了。」
姜柔看了眼薛玉棠身旁的男子,這些日她照顧阿音,阿音醒來後雖不能動不能說話,但可憑臉上神情知悉她的想法,如今姜柔恍然一見顧如璋,總感覺男子的眉宇有些熟悉,與阿音有幾分相似。
薛玉棠對顧如璋說道:「姜大夫施針治療,你就在外面的大堂。」
顧如璋點了點頭,光明坦蕩的模樣大有幾分不會偷看的意思。
薛玉棠才不相信,幸是在外面的醫館,若是在顧府,他可不會離開。
薛玉棠跟著姜柔進了隔間,等姜柔憑了脈,問道:「姜大夫,心疾還需扎幾次針啊?」
姜柔理解薛玉棠的心情,病者都希望病情好轉、痊癒,「薛姑娘的心疾好了很多,但這才扎了幾次針,不著急,估摸著至少還需一個月,屆時再視情況而定。」
「那就好。」薛玉棠的臉上有了笑意,「多謝姜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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