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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是哥哥一時糊塗,不過哥哥已經在補救了,哥哥有在給棠兒尋覓親事,幫棠兒解毒。」

薛玉棠煞白的臉鐵青,渾身的汗毛豎起來,他太可怕了!

「柳豹雖是殘暴之人,但健壯,可幫棠兒調養,有哥哥在,他敢對你拳腳相向?本想等棠兒痊癒,再殺了柳豹,可這親事不是沒成麼。」

最重要的是與蜀郡西工結為親家,兩家關係密切,可助大業。

一切影響大業的事,都不准發生!

裴凌掰開薛玉棠的嘴,將失憶的藥水灌入她口中。

藥水從唇角溢出,流得到處都是。

女子抵抗的力道漸漸小了,眼皮慢慢閉上,纖瘦的身子如輕飄飄的柳絮,昏睡在裴凌懷中。

裴凌輕撫她的頭,一如那年哄著襁褓中的妹妹,柔聲道:「棠兒乖,好好睡一覺,醒來便都忘了。」

「我們都是娘的孩子啊,只要你乖一點,哥哥便不會對你下殺手。」

第27章 「阿璋,我們走。」……

日光從雕花窗戶照入,架子床上躺著的女子額頭纏了一圈白布,昏迷了一夜還沒醒來。

裴溪一夜未眠,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整個人憔悴不少,紅腫的眼睛看著受傷昏迷的女兒。

候在一旁的丫鬟們大氣也不敢出,屋子裡氣氛凝重。

許久許久,床上昏迷的女子終於有了動靜,鴉睫輕顫,跳動的眼皮緩緩睜開。

「棠兒!」裴溪見薛玉棠睜了眼,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薛玉棠頭痛欲裂,手臂撐著床板欲起身,裴溪和素琴小心著攙扶她起來,拿了個軟枕墊在床頭。

「娘,我這是怎麼了?額頭好疼。」薛玉棠蹙著眉眼,說話有氣無力的,虛弱地靠在床頭,伸手去摸刺痛的額頭,卻摸到一圈纏著額頭的白布。

薛玉棠僵愣住了,抬眸看向裴溪,眼裡閃過迷濛。

母親的臉上怎有了皺紋,容顏也蒼老了些許。

裴溪握住薛玉棠的手,拉了下來,欲語淚先流。

「這是哪?這不是我的房間?」薛玉棠迷茫地掃視一圈陌生的寢居,又看著候在床頭的素琴,她眉心緊蹙,迷茫地張望,「顏畫呢?平日裡近身伺候的不是顏畫麼,顏畫人呢?」

裴溪愣怔,拿絲絹擦淚的手頓住,心裡已經有了個不妙的預感,「棠兒,你不記得了?這裡是京城的宅子。」

薛玉棠皺眉,「京城?我們的家不是在平泉縣麼?來京城作甚?」

裴溪心中訝然,與素琴面面相覷,速命小廝去濟世堂請大夫。

小廝甫一剛離開,裴凌聽聞薛玉棠甦醒,匆匆趕來。

裴凌在床邊站著,臉上浮出喜悅的神情,「醒來便好,醒來便好,哥哥放心了。」

薛玉棠揉著額角,抬眸看向裴凌,兄長的模樣似乎有些變化,他關切地看著她,可那雙投過來的眼睛,薛玉棠總感覺凌厲陰冷,她有些怕。

倏地,她的頭頓時痛了起來,感覺頭顱快要炸開了伸手痛苦地捂住腦袋。

裴溪被嚇了一跳,急忙將薛玉棠抱在懷中,拿下她捂頭的雙手,安撫地順了順她的背。

「都怪我。」裴凌立在床邊,垂眸看向痛苦的薛玉棠,「怪哥哥不好,哥哥不應一時興起,帶棠兒去寺廟燒香。」

「若不去燒香,便不會在回程時遇到山賊。棠兒從山坡滾落,撞到額頭。」

裴溪淚眼婆娑,「凌兒休要這樣說,這不怪你。你跟山賊打鬥,不也受了傷麼?」

一旁的素琴低著頭,紅了眼圈落淚,袖中交握的手緊緊捏住,指甲深深嵌在肉中。

深知姑娘受傷定與大公子逃不了干係。

姑娘從顧府搬到裴府後,將軍便叮囑她多加小心大公子。沒想到姑娘跟大公子這一去,竟生了意外。

大公子在馬車旁緊緊相逼,姑娘不得不隨他去山中寺廟。

*

屋中靜謐無聲,數雙眼睛都看向診脈的姜柔。

姜柔仔細給薛玉棠憑了脈,給她破了的額角換了藥。

裴溪著急問道:「姜大夫,我女兒如何了?記憶何時能恢復?」

「薛姑娘撞到了頭,頭顱內積了淤血,待淤血散去,可能恢復記憶。」姜柔收拾著醫箱,心裡惋嘆,這姑娘的命太苦,病情剛有好轉,突然就生了意外,失去了記憶。

只是有些奇怪,她方才仔細檢查一番,薛玉棠只是傷了額頭,後腦勺沒有磕碰的痕跡。

可她仔細詢問了一番,薛玉棠確實不認識她,也不記得身上的病症了。

這傷在腦內,怕是不好治療。

姜柔去桌邊坐下寫藥方,交給素琴,「三碗水煎取一碗服用。薛姑娘還是每隔五日來濟世堂扎針,治療心疾。」

素琴拿了藥方出去抓藥。

姜柔又叮囑了幾句,拎著醫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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