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太子妃正與薛玉棠說著話,兩人已從藤椅,坐到了涼榻上,聊得越發投緣。
宮婢進殿通傳姜柔請來了。
太子妃握住薛玉棠的手,輕輕拍了拍,「你且在這涼殿稍坐,我去去就回,屆時我們再接著聊。」
太子妃留了名宮婢在殿中伺候薛玉棠。
太子的寢殿就在涼殿的斜對面,太子妃帶著姜柔入殿,此前摔碎的水杯早被宮婢清理乾淨了。
太子的輪椅背對著眾人,沉聲道:「孤有太醫,便不勞太子妃另請大夫了。」
「太子殿下多大的人了,竟還跟個小孩般使性子,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姜柔說著,拎著醫箱朝太子走去。
殿裡一眾宮婢面面相覷,都驚與這宮裡來的大夫竟這般說話,竟敢忤逆太子。
「姜大夫說得對,」太子妃附和道,掃了眼宮婢們,「你們都出去,不得妨礙姜大夫問診。」
然而太子不吭聲,沒人敢離開。
說話間,姜柔已來到太子面前。太子忽見婦人的模樣,不禁愣怔,竟然轟人的話都忘在了嘴邊。
姜柔放了藥箱,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太子摔傷的雙腿,又摸了摸綁了木棍的右臂。
「孤這傷很嚴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太子銳利的眼看向姜柔,沉聲說道,她不會聽不出來他的暗示。
姜柔低頭握住太子的右手手腕,號了號他的脈象。
姜柔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道:「傷勢已好大半,殿下注意切勿久坐。」
太子妃就知他是裝的,生氣地皺了皺眉。
他真是太欺負人了。
太子的臉陰沉地可怕,寒眸看向姜柔,聲音極冷,道:「孤看你是學藝不精……」
「陛下駕到——」
汪貴尖細的聲音突然傳入殿中,尾音拉得長長,打斷了太子的話。
姜柔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嘆了嘆氣。
這廂,涼殿裡的薛玉棠聽見聲音,忙出來接駕參拜,帝王已朝寢殿走去,她跟在侍從後面入了殿,跪地參拜。
楚宣帝淡淡掃了半圈,目光只停留在姜柔身上,淡聲道:「都起身吧。」
薛玉棠本覺殿中氣氛凝重,可見姜柔也在,心情一時間緩和幾分。
楚宣帝問道:「怎麼回事?」
太子妃回話道:「稟父皇,妾身見太子殿下的傷不見好轉,便自作主張請了姜大夫入宮。父皇有所不知,姜大夫妙手回春,是京中有名的醫者,醫術不比太醫院的差。」
楚宣帝緊繃的面色略有舒展,嘴角也有了微不可查的一抹弧度。
「那姜大夫說說,吾兒的傷如何了?」
太子斂了斂眉,父皇竟叫他,吾兒。
姜柔避開帝王的眼神,道:「太子殿下的腿骨折,但好在醫治及時,快痊癒了,不宜久坐。至於摔了的右臂,沒傷及筋骨。」
薛玉棠在一旁聽著,腦中忽然閃過受傷的一幕。
雪花漫天,男人舉刀殺了人。
血似乎濺到了她的眼睫上,凌冽,濕冷。
薛玉棠的頭驀地疼了起來,在帝王面前失了儀態,痛苦地抱頭,渾身發抖。
薛玉棠身子不穩地跌坐在地。
事發突然,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姜柔忙過去扶薛玉棠靠在懷中,女子額上冷汗涔涔,臉色慘白如紙。
姜柔:「陛下,薛夫人怕是想起了什麼,頭痛欲裂。御前失儀,請陛下恕罪。」
楚宣帝揮了揮手,恕她無罪。
姜柔鎮定地取出醫箱裡的一套銀針,安撫道:「別怕,我這就為你施針緩解。」
在痛苦中,薛玉棠眯著眼睛看向威儀的帝王,總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奈何頭實在是太痛,薛玉棠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長夜漫漫,月光照入燭火微弱的屋子裡。
薛玉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零散的記憶如花瓣般飄來。
她究竟目睹了誰殺人?
這事定然很重要,她才有如此深的印象。
安靜的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薛玉棠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喚了聲素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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