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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過去了,仍一無所獲。

「喂,老趙,該不會線索又找錯了吧。」路讓之喘著粗氣,幾個小時上下樓,他早就累得虛脫了。

趙煒捏著照片,聞聲,語氣平靜:「不可能,換棟樓再試試。」

「可是這天快黑了,再查下去,我怕民眾投訴咱們。」路讓之跟在後面,再抬頭已經見許以辰和趙煒走遠了,壓根就沒聽見他說什麼。

夕陽的餘暉灑在簡子樓上,更顯得頹廢。他們的車停在大樓的門前。

三人出來院門,趙煒摸出一個香菸放到嘴裡,背著風點燃了香菸,橘黃色的光一晃而過。

路讓之說:「都說了這樣再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你們非不聽,好了,讓人記恨上了,到時候有的是人投訴咱們。」

趙煒靠著車蓋前,吐出一口煙,煙霧裊裊里,他的神情顯得嚴肅冷漠,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有沒有一種可能……」許以辰說,「一開始的偵查方向就不對。」

「什麼意思?」二人徐徐看向他身上。

許以辰翻看著幾張案情報告的照片,說:「復達藥業的前身是誰?」

復達藥業的前身還是國內製藥巨頭,但後來藥品方出了問題,造成了十多個人死亡,上百人住院。事故發生之後,事故責任人給出了具體解釋和賠償損失,但自此也讓復達藥業名譽受損,一蹶不振。

至此復達藥業也銷聲匿跡,為何時隔多年,這家藥廠又被牽扯到一樁案件當中。

凝固般的靜寂之中,幾人的目光對準遠處廢棄的製藥廠。

高大的圍牆傾斜欲倒,露出斑駁的紅磚,斷裂的鐵絲網懸掛在牆頭上。廠區的建築風格陳舊而壓抑。

推開陳舊的大門,一股刺鼻的藥味混合著潮濕的霉味撲鼻而來,一排排巨大的製藥設備橫七豎八的擺放著,表面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鏽跡。

「趙隊,許隊,你們看。」路讓之戴著手套,用手電筒照射一處角落。

地上散落各種破裂的玻璃器皿,最明顯的是一個破舊的紙箱。

牆上標有「當心中毒」「當心有毒氣體」「當心腐蝕」等字樣。

路讓之準備用手去搬動紙箱。

趙煒:「別碰。」

他用撬棍去戳紙箱,紙箱倒地,緊接著,一瓶瓶玻璃瓶滾落出來。趙煒把手電筒舉過頭頂,瓶子上面的標籤已經褪色,依稀能辨別出一些藥品名稱。

一瓶白色粉末狀原料灑落一地,瀰漫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霧。

三人靠近去看。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廠房內發出一陣陰森的呼嘯聲,如無數冤魂在哭泣。

一隻野貓忽然跳到一樓的水泥窗台上,發出詭異的貓叫聲。

電光火石之間,三人感受到一道目光凝聚在他們身上,同時扭頭看去——

雜物堆放的拐角露出一片深藍色衣角,在被發現後,竟然慌亂的往別處跑去。

「站住!」

那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跑得很快,絲毫不拖泥帶水,如獵豹般沖向倉庫大門。

工廠房是有六層,他們正處於一樓的辦公區,那人眼見他們要追上來了,推翻立在前面上的鐵架,卯足了勁往前跑。

路讓之從另一個樓道口穿過去攔。

那人猛地剎住,靈活的身體直接翻過低矮的小土牆跳了出去。

「站住!」

「別跑!」

幾人在逼仄的樓道口緊追不捨,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

許以辰追了上去,快抓住他的後衣領,那人卻從身側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他瘋狂刺來,許以辰條件反射得避開,側身。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危險的氣息的,鐵門在雙方格鬥中被踹倒,揚起灰塵。

那人的後背重重撞在牆上,仍是不肯服輸,緊握著匕首,朝著許以辰再次狠狠刺來,動作迅猛而兇狠。

許以辰抓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對方的手腕傳來骨折的聲音,匕首隨之掉落。

到底雙方都是接

受過訓練的,對峙不相上下。恍惚間,聽見一聲諷刺的笑聲,那人像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另一隻手揮動間,細小的粉末襲來。

速度太快,細小的粉末眯住了眼睛。

胡椒粉。

許以辰抓住扶手,站穩腳後,猛地一抬頭看去,那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樓梯口傳來噠噠腳步聲,趙煒和路讓之追過來了,望著周圍一片狼藉,循聲問道:「怎麼樣了?」

「跑了。」許以辰。

趙煒:「看清臉沒?」

許以辰:「沒有。」

路讓之驚呼:「你流血了。」

許以辰才感覺到一陣銳疼,下意識地看向手掌,一道深長的傷口赫然在目,鮮血從皮肉翻卷處不斷滲出。

染紅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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