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齊齊行禮，聲音裡帶著顫抖。

梵音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下次再看到你們嚼舌根...」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就讓你們去寒冰室修煉。」

「是！」

少年們低著頭，連呼吸都不自覺輕了。

待那道淺藍色身影消失在迴廊盡頭，少年們才鬆了口氣。

「梵師妹怎麼跟著沈師兄一起走了？」

有人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這個八卦著實帶感。

「噓！」

青澀少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師姐和沈師兄不是一直在爭奪首席弟子的位置嗎？」

他擠眉弄眼道：「也許就是因為大師姐一直沉迷於修煉無法自拔，梵雪因為缺愛才會跟著沈師兄私奔，背叛師門！」

「嘖嘖……」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嘖嘖聲此起彼伏。

「不過也是……」

「如果大師姐不是草根的話，早就當上首席弟子了吧？」

壯實少年望向梵音離去的方向，眼帶憧憬道：「這次從北極之地修煉回來就已經是金丹期了，整個定律司長老級別才能達到這種境界！更別提她既會探案又會驗屍，甚至還懂藥理...」

另一個少年擠眉弄眼道：「大師姐有多厲害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沒什麼好說的。我更感興趣的事是大師姐棒打鴛鴦！」

壯實少年緊皺眉毛反駁道：「那不能這麼說，大師姐做的對啊！沈師兄看似是世族子弟，實則真身是妖！」

「還把整個家族的人都殺了，可謂是惡貫滿盈！」

「我覺得梵師妹是被騙了吧？說不定這裡面還有什麼驚天的陰謀呢！」

「砰、砰、砰！」不遠處樹林飛來幾顆小石子，正好命中幾個碎嘴之人。

「哎喲喂，痛！」

伴隨著痛呼聲一群少年郎像受驚的鴿子一般四散開來，有的抱頭鼠竄，有的慌不擇路地摔倒在地。

遠處梵音站在迴廊的陰影里，陽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進那雙幽深的眼眸。

*

夜色如墨，藏經閣的燭火在窗欞間投下搖曳的光影。

梵音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鞘上的紋路。四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一個飛雪漫天，乾坤俱寂的冬夜。

梵音攜幼妹於茫茫雪野間踽踽而行，雙親早亡，致姐妹於諸親眷間顛沛流離，且屢屢被迫遷離。

寒風肆虐，呼嘯不絕，二人身影於風中搖曳。

「阿姐，好冷啊……」

梵音緊緊握住妹妹那幼小的手掌，心疼地呵氣為其取暖：「雪兒，這樣可感覺暖和一些了？」

她摸了摸雪兒的小臉，溫柔道：「阿姐定會照顧好你的，往後我們姐妹倆便是一個家。可好？」

雪兒那張幼小純真的臉上，傻傻地笑著：「好。全聽阿姐的話～」

「噗！」

突然，身旁的蠟燭猛地劇烈閃爍了幾下，隨後噗的一聲熄滅，藏經閣瞬間被黑暗吞噬。

黑暗中，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想救妹妹就跟我來！」

梵音瞳孔驟縮，劍已出鞘，一道黑影從書架間掠過，帶起的風掀動案上的經卷。

「別跑！」

梵音緊追其後，此時月光正盛。黑影在林間穿梭如鬼魅，像是很熟悉這裡的環境一般。

只見黑影突然停在一處狹窄的山谷前，梵音毫不猶豫地揮劍，劍氣劃破夜空，與黑影的陰森氣息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哐當！」

一劍過後，黑影立刻逃竄，移動速度快如閃電，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她拼命緊跟，在山林中不斷拐彎，腳下的枯枝敗葉被踩得嘎吱作響。

黑影出招詭異莫測，每一招都透著詭異的氣息，梵音則依靠敏捷的反應和精湛的劍術頑強抵抗。

一番激烈的搏鬥後，梵音逐漸占據優勢，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

就在她準備給黑影致命一擊的時候，那黑影突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笑聲，笑聲在山谷中迴蕩。

「桀桀桀！」

「定律司首席弟子，線索已經給你了，能不能發現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罷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這無邊的黑暗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聲音仿佛還在山谷中縈繞，久久不散。

「可惡！居然被逃了！」

梵音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仿佛有一層迷霧籠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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