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雨身著紫色長裙,烏髮輕挽成高髻,幾根珠玉釵斜插其間,整個人端莊秀麗。
只是相較柳夫人,此刻顯得越發怯懦,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梵音,便匆匆低頭飲茶,仿佛不敢多看一眼。
「這位是我們的大小姐——柳鶯。」
柳鶯身著一襲青色長裙,頭上簡單挽著髮髻,插著一支精緻的金簪,腰間掛著青色玉佩。
其容貌與柳夫人頗為相似,只是在這昏暗的廳內,更為青春年少的面容卻顯得蒼白如紙。
「這位是我們的三小姐——柳詩音。」
柳詩音身著豆青色衣裳,通身上下首飾寥寥,僅在髮髻上松松插著一支木釵,腕間戴著一個素銀鐲子。
眉目之間透著淡淡的書卷氣,可那書卷氣也被恐懼所吞噬。
柳管家最後說道:「其餘的皆是幾位夫人和小姐的婢女,方才給仙人開門的是柳家男僕——柳七。
「我那苦命的妾室...」
柳老爺攥緊扶手,指節發白,還有我那孩兒...」
「節哀。」梵音目光掃過眾人神色,「此案蹊蹺,還望諸位知無不言。」
柳管家接話道:「二夫人突然溺斃在了家中池塘里,起初大家都只當是雨天濕滑所致,壓根沒敢往邪祟之事上去想。」
柳管家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中透著恐懼與不安,「可誰能料到,就在二夫人去世第二天,小公子竟然也在那池塘里丟了性命!」
「那池塘的水早就抽去了大半,水深不過才到膝蓋而已,怎麼可能會溺斃!那詭異的場景,至今回想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聲音愈發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時刻,「本想著讓母子合葬在一起,也算一種團圓。可誰想……合葬那日兩人的心都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吃心的妖物,將二夫人和小公子拖進了死亡的深淵。」
「呼呼……」
此時,窗外的風聲似乎更緊了,吹得窗欞嘎吱作響。
廳內的燭光在寒風中搖曳不定,映得眾人的臉龐忽明忽暗。
柳家老爺頓時嚎哭起來,聲音悽厲悲慘,右側的四位女子亦隨之悲泣,整個廳內瞬間被哭聲籠罩。
「我家老爺老來得子,對小公子寵愛至極。奈何老天不開眼啊,懇請仙人一定要替小公子申冤吶!」
梵音環視一圈卻並未察覺到絲毫妖氣,拱手道:「請各位放心,我身為定律司首席弟子一定會偵破此案。最後,柳夫人和小公子的屍體是否已入葬呢?」
柳老爺似是拼盡全身力氣強忍著悲痛收拾好了心情,聲音沉重道:「衙門師爺與我乃是多年故交,他提議我可請定律司的仙人前來查探,瞧瞧是否有邪祟作祟。
師爺讓我將屍身存放至地窖,並儲存冰塊。至於衣物和房屋也都統一封存,未讓人動。」
梵音眼中一亮,贊道:「師爺此舉高明,如此一來倒是方便許多。事不宜遲,快帶我前去地窖。」
柳老爺沖柳管家頷首示意,柳管家便帶著梵音前往地窖。一路上,風聲如鬼泣,黑影似幽靈,讓人毛骨悚然。
「平日裡柳家眾人感情可好?」
柳管家斂了斂眉,那笑容在黑暗中顯得極為難看,「甚好,和樂融融。」
只見地窖門口緩緩開啟,一股陰寒至極的冷風呼嘯而出,帶著濃烈的腐臭和血腥的腥味,仿佛是地獄的氣息。
柳管家瑟縮著脖子,緊緊攏了攏身上的袍子,不自然地僵笑:「仙人,您看是否還需要我在旁伺候?」
梵音稍稍有些怔住,半晌後,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柳管家若是不願一同入內,可在地窖口等我。待會我還需探查一下池塘,煩請帶路。」
柳管家如釋重負:「自然。我在此處等仙人。」
梵音舉步邁入地窖深處,捏起一個火訣。兩具屍體擺放於地窖中央,一女一男,皆已由衙門仵作勘驗完畢。
兩個屍體的心臟空落落的,眼神可怖似乎死不瞑目。
梵音從萬寶袋取出探妖石,有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妖氣,極為淡薄。將火訣懸於上空,火光照在屍體臉上,顯得更*加猙獰恐怖。又拿出蠶絲面巾、蠶絲手套、銀剪,開始驗屍。
溫夫人口鼻處有蕈樣泡沫,衣物完好,中衣偶有沙礫,確似溺斃之症。梵音拿起銀剪剪開胸腹部的縫針,肺部未見溺死斑和溺液。
查看溫夫人的眼睛,那瞳孔散大,含有出血斑,猶如惡魔的眼睛。手指指甲乾淨,未見到任何水植植物。她從萬寶袋取出銀針,探入其口中和胃部。
須臾,銀針取出並未變色。思索片刻後將探妖石往胃部檢測,果然有異常!
梵音為溫夫人整理好衣物,走向小公子。
小公子的口鼻處也有蕈樣泡沫,眼球結膜充血,那眼睛仿佛還在死死地盯著什麼。
外衣髒亂,裡衣潔淨。肺部有溺死斑和溺液,探妖石對小公子毫無反應。但手指指甲有黑色東西,梵音輕輕刮下黑色之物,再為其整理好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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