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到的地方是這樣,她看不到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夏郁就不知道了。
不過夏郁猜肯定不會太好。
畢竟她在這裡竟然被劃了外出的範圍,而在京城的時候,雖然夏郁沒主動出去過,但她知道自己要是想出去的話,哪裡都能去。
而在這裡她能去的地方就是他們住的宅子周圍。
夏郁幾次想要走出這個範圍,都被桂枝春曉攔了下來。
她們抹眼淚道:「小姐,你只能在這附近走走,你要是出去了,我們都不用活了。」
夏郁:「……」
不至於,不至於。
她們都這麼說了,夏郁也不為難她們。主要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出去看看這裡的真實情況。
災後重建,且古代版。
估計不會太好。
夏郁心裡瞬間閃過各種瘦的只有皮包骨的人,水中浮屍,易子而食等等悽慘景象。
她就不看這種恐怖東西給自己留下心理陰影了。
夏郁繼續著自己的悠閒生活。
倒是黎織開始早出晚歸了,夏郁遇見他的次數極少,這極少的幾次次數里,他們也是看見了彼此,打個招呼就分開了。
唯一一次交流是在現在。
這是他們來到當地的第十七日,如今已經來到了十月,昨天下了
一場雨,氣溫降溫,空氣有些冷。
黎織剛準備出府,就見府前跪著一家老小。
他們衣著黯淡,每個人都紅著眼,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對著黎織嗚咽哭訴:
「殿下,張雲廷肯定是被冤枉的。」
「他不可能這樣做!」
「太子殿下您把他殺了,我們一家老小就沒依靠了……」
他們痛哭流涕,看起來可憐極了。
而黎織只是很平靜地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跟張雲廷一起走吧。」
因為與別人約好了時間而難得早起,來到府門口,準備出門的夏郁便聽到了這些話。
她腳步一頓。
走?那個張雲廷似乎是要被殺的,他們能一起走到哪裡去?一起去地府見閻王嗎?
黎織站在前方,他姣好的臉上沒有笑容,也並不冷漠,只是神色寧靜,仿佛自己說的只是再平常的事不過。
這於她常見的態度全然不同的樣子讓夏郁不由愣了一下。
她心聲一片空白,在跪著的一家子人怨恨咒罵的心聲里格外顯眼,猶如一座空中孤島,格外顯眼。
但夏郁不是一個心聲少的人,她在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想……
黎織怕她不同意將這些人拉下去陪張雲廷這事,然後讀檔讀檔讀檔。
他側身看向夏郁,淺笑低語:「嚇到你了嗎?他們——」
他還沒說他們口中的張雲廷幹了什麼十惡不赦,必須被殺,完全可以株連三族的事。
夏郁就十分信任道:「殿下你這麼做肯定是他們罪有應得。」
黎織錯愕一下,隨後:「嗯。」
夏郁走出府們還能聽到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哭得更大聲了。
小寧子嘀咕:「他剋扣災糧,犯了如此大的錯,本就該誅三族的,殿下心善,只殺他一人,你們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來這兒哭訴。」
那些人哭得又更加大聲了,隱隱約約飄來幾句「後悔」,「饒命」,「他們錯了」……夏郁沒聽。
她快步來到這附近的盡頭,那裡有著一個施粥的大棚,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女孩站在那裡。
這女孩是夏郁上上次外出的時候遇到的,她瘦瘦小小,對著路過的人乞討。
被乞討的人沒有給她任何東西,反而嫌她髒,將她推倒在地上。
地上又有一塊比較銳利的石頭,將女孩的胳膊割傷了一個口。
她坐在地上,捂著流血的胳膊,低垂著腦袋,身軀顫抖,似乎哭了,看起來格外可憐。
夏郁心軟了。她將她扶起來,帶到施粥的地方,讓施粥的人給女孩一碗粥喝。
施粥的粥並不濃稠,只能說是能夠吊著人命,有個半分飽。但施粥的人見夏郁衣著不凡,有意討好,給女孩盛了滿滿一碗。
女孩應該挺久沒吃東西了,她接過粥,低頭狼吞虎咽吃起來。
吃完粥,女孩卻沒有離開,她黏著夏郁走。
夏郁也沒趕她走,在她思考怎麼樣才能讓這個女孩活下去時,女孩伸手拉住夏郁的衣袖。
她的手髒兮兮的,上面還有泥土。
桂枝春曉臉色大變,要將她從夏郁身邊拉走。
在她們將她拉走前,女孩揚起一張灰撲撲的臉蛋,她聲音微弱,眼神希冀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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