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排查下來，夏郁也大概弄明白了。

此時代有的可以說出來。——本來就有，當然可以說出來。

沒有太超時代可以說出來。——分分鐘可能被人靈光一現想出來的，沒有消音的必要。

太超時代的也可以說出來。——都那麼超時代了，說出來也沒用，別人壓根就不會信，信了改變不了時代。

她穿越之前就知道的可以說出來。

但夏郁知道的也實在不多。

一場高考結束就讓她忘了不少知識。

在景朝呆了幾個月，夏郁更是腦袋空空，敲一下還能有回聲。

最後夏郁深刻明白了自己這個後世人身份其實毫無用處。

不，還是有點的——

「殿下，你別笑。」

她幽怨盯著淺笑的黎織。

嗯。

能讓別人笑一笑，開心一下，怎麼能不算這個「後世人」身份的用處呢？

*

一號壞消息：她所有都在黎織那掉光了！

二號壞消息：她後世人的身份並不能讓她靠瀏覽器大展身手，改變世界。

一號好消息：她所有馬甲都在黎織那掉光了，所有她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二號好消息：跟黎織關係好了許多？算得上朋友了？

夏郁有些遲疑的想。

至少放在幾個月前，夏郁是不敢想黎織會對她開懷笑的。

那當然，幾個月前，夏郁見到他還得行禮。

甚至就在不久前，黎織還對她說討厭她恨她。

——夏郁思索一下，夏郁選擇性將這句話遺忘。

總而言之，夏郁是覺得她跟黎織關係好了許多。

算得上朋友了，至於黎織怎麼想的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夏郁是這樣感覺的。

世間紛紛揚揚下著白茫茫的大雪。

夏郁在花園裡捏雪人。

在她剛將一對胡蘿蔔放在雪人臉上當眼睛後，春曉找了過來。

「小姐，先前那個名叫燕花的宮女來找你。」

燕花站在重雲宮門口，夏郁提著裙擺跑過去後，瞧見她神色有些焦慮。

她關切：「燕花，你怎麼了？臉色好憔悴。」

「……」

談到這個燕花就想嘆氣。

任誰大半夜發現自己床頭站著一個宛如殺手般的人也會忍不住憔悴的吧。

尤其在聽了他說他根本沒在老地方見到夏郁後，燕花就更加徹夜難眠了。

「你昨日沒去你們見面的老地方見你那個情人嗎？」

情人？！！！

夏郁一驚。

昨日她還沒見到那情人就被一個老婆婆無意間當著黎織的面拆穿後世人的身份了，她一日都在心跳起起伏伏，那還有心思去見什麼情人？

而且，她能說她根本不知道他們見面的老地方在哪嗎……

夏郁眼神飄忽：「昨日遇到了一點事，沒去成。他來找你了？」

「找了呀。」

大半夜來找她，燕花差點以為自己遇上殺手了。

她將昨日闖入她院子中的人遞給她的信交給夏郁。

夏郁伸手去接時，燕花瞧見她手上有一條長長的紅色痕跡。

「你受傷了？」燕花眉頭一皺。

「這個？」夏郁低頭看自己的手，她這才發現有一條紅色的哼唧，「不是傷口，是顏料。」

黎織剛剛在書房裡畫畫，夏郁記得他畫的是紅梅，桌子上有紅色顏料。

她應該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燕花詫異：「你現在學會畫畫了？」

夏郁哪會畫畫，夏郁只會畫鬼畫符。

「太子殿下畫畫，我在一旁不小心沾到的。」

「太子殿下跟你關係很好？」

「還可以？」

那就是太子很喜歡她了。

聽罷，燕花更加嘆息了，她將手中的信塞入夏郁手中：「喏，你那情人大半夜找我，讓我給你的信。」

天知道燕花半夜睜眼發現自己床頭有人，那人還塞給她一封信，讓她交給夏郁的時候，燕花有多想裝自己根本不認識夏郁。

不過她到底是認識夏郁的，畢竟是認識的人，燕花也不希望她悽慘。

她好言相勸。

「你既然現在跟太子殿下關係很好，那就早早跟你那情人斷了吧。要是未來被太子殿下發現了不好。」

夏郁心知她肯定想歪了。但她要解釋的話也根本解釋不清。

燕花又問：「你現在要寫一份信給他嗎？」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