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上次春分時節,眾人在宴會廳中圍坐成不同的小桌。樓憐水見室外春意正濃,便篡奪眾人將地點定在了室外的草地上。
至於吃食,雲桐堅定不移地選擇了火鍋。小小一尊熱騰騰的銅鍋,將周圍的人視線系在同一處,總讓人覺得距離更近了。
雖說這次發出的邀請函甚多,但多加幾尊銅爐總是有解決辦法的。
芸娘不知從哪兒安排來幾張方桌,並在一起,拼成個長條,還能視來人加桌減桌。
眾人這頭忙得熱火朝天,那頭也漸漸來了賓客。
最先造訪的居然是樂宗的扶真。
濃眉大眼的青年一來便衝著雲桐擠眉弄眼,那副表情,令誰不看了要說一句辣眼睛。
還是自家的親師兄扶妄看不下去,直接問起了近期的修煉情況,眉飛色舞的壯漢這才一下耷拉下去。
被揪著耳朵拽走之前,他還是想方設法湊到了雲桐身邊,感謝上次幫忙代筆的雲光境調查報告。
雲桐微微怔神,好半天才回想起來這麼件事兒。
畢竟,像她這麼優秀的社會主義青年,做好事簡直都是隨手的事。
之後來的是幾個如習華般白衣飄飄的醫修。之前她和雲桐說,想將自己門內之人也邀請來,同大家多多認識。
雲桐像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將雙手放在身前交握,習華介紹一個人,便點頭和她*問好。
介紹到最後一位的時候,習華略微睜大雙眼,停頓了一下,才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傅,也是醫宗的掌門。」
雲桐:……!!!
這麼快就見家長了嗎?
雲桐整個人都侷促了起來,仿佛手腳怎麼放都不是位置。這種感覺就像是說好的小學生聚餐,結果突然來了一位同學家長全程陪同。
但她也不能責怪習華,只能尷尬侷促地打著招呼努力適應。畢竟,是她率先帶來自己家長,啊不,師傅的。
習華的師傅同她是如出一轍的清冷,斗笠遮面,只在打招呼的時候被風拂開簾下一角,露出清冷如畫的眉眼,和眉心一點紅鈿。
之後再來的是一隻撲棱撲棱不停掉毛的飛鶴。
雲桐急忙將那鶴攔下,避免白羽撲棱進湯鍋里。白鶴口中銜著一封信箋,被雲桐取走後,整隻鶴便扯著嗓子「嘎嘎」亂叫,整個一副焦慮的樣子,撲棱著翅膀又飛走了。
雲桐有些莫名其妙,她上次見這白鶴,還是戀綜開播前一天,它趾高氣昂送來菡萏的拒信。
她搖了搖頭,打開信箋,卻發現又是一封菡萏的拒信,潦草的字跡只說自己在宗內被拖住了手腳,一時半會走不開,於是不能按時赴宴了。
「怎麼不高興了?」謝明溪清潤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菡萏忙活宗門內的事情,說今日來不了了。」
謝明溪微微蹙眉:「菡萏是這樣的,御獸宗內的大事,這些年幾乎都是由她這個少宗主在主持。
就連四大宗門的掌門議事,據我所知近些年也時常是她代為出席。」
「她好厲害啊!」雲桐睜大了眼睛,長嘆一聲。
差不多的年齡,有人已經參與這種決定世界走向的頂級會議,有的人還因為熬夜看小說猝死了。
人和人的差距啊!真是比不了。
「不過,御獸宗掌門呢?」
「御獸宗掌門,也就是菡萏的師傅。也是姚澄長老的兄長,姚惇。本也是天資驚艷的御獸奇才。」
言罷,謝明溪輕嘆了一口氣:「只是姚澄長老出事之後,便一直鬱郁消沉,不願出沒在他人眼前了。」
「……也是人之常情了。」
雲桐有些無奈地癟了癟嘴,只好接受菡萏缺席的事實了。
賓客絡繹地湧向合歡門。雲桐定睛望去,有自己熟識的,有自己眼生的。都和身邊的人交談甚歡。
等自己師傅出現的時候,雲桐驚喜地迎了上去,這才發現師傅身邊還有幾位熟人。
正是那日替自己主持公道,給光宗和耀祖定罪量刑的判官大人們。
為首的老嫗見到雲桐,便笑言道:「我記得你,當時還以為你要偷了那寶塔走,心裡還盤算著怎麼把你抓回來定個罪!」
雲桐在自己師傅面前被調侃,臉色一紅,就像做了虧心事被揭露出來一般,囁哽著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師傅開口替自己解圍:「那為師便只有下山替你賠償法寶,再想辦法將你撈回合歡門了。」
雲桐聽了,立刻張開雙臂向自己師傅跑過去,一把將人抱住,親親蹭蹭的同時,還不忘暗戳戳地將說自己壞話的判官大人,故意用屁股頂到一邊去。
雲桐內心:OvO
這時候人也來得差不多了,雲桐便整個人掛在師傅身上,被師傅拖著落座。不一會兒,長桌就滿滿當當圍滿了人。
研製好的肉、菜,醬料也都上到了眾人的跟前。
雲桐被琳琅滿目的菜品吸引了注意力,不由直起身子一道一道看了過去。
鮮切肥牛卷、黑椒梅花肉、孜然洋蔥牛肉、秘制辣醬雞翅、薄切五花肉,還有春天的新筍、山上的野蘑、綠油油的油菜……
雲桐的目光從右向左一點一點看過去,然後看見了不動聲色的謝明溪就坐在自己的左手邊。
不是?啊?自己落座的時候,只是跟著自己的師傅沒看座位,可這怎麼又和謝明溪湊在了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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