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口的位置,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口破落的水井,和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的葫蘆瓢。
「這是——」
為首的醫修抬手示意幾人切莫慌亂,只是收斂了氣息,無聲地向著村內探尋。
這荒村著實古怪,幾間稀稀拉拉的屋子,各種散落的鍋碗瓢盆看似生活氣息十足,走近了卻是寂靜無聲,空氣中還隱隱瀰漫著奇怪的臭味。
可之前在戀綜直播的彈幕上,向習華求醫的影像眾人皆已看過,卻是此處無疑。
眾人謹慎地打開了一間屋子——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幾根筷子掉落在地,骯髒的牆面上沾染著不詳的暗色。
「是血。」一名醫宗弟子用巾帕沾染了些許牆角的暗色,拿起細細端詳起來,神情驟變,「似乎才凝固不久。」
「找人!」
頓時,醫宗弟子在號令之下,飛快地四散開來,在村中各間屋子處飛快地搜索起來。
木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一時接連不斷地響起,可四下竟然再未尋出一人。
最先見到的那屋涼而未餿的飯菜,竟然成了唯一的線索。
「呼救之時不過是早上,如今不過短短半日,卻已不見人影。還有這落地的碗筷與暗血。
想來……便是短短半日,兩人卻已罹難。」
「你們再在村落附近尋一尋,可有血跡可見。
你,先匯報宗門。」
*
同樣的場景並不僅僅發生於這一處。另外幾位在直播中求醫的古怪病人,待醫宗弟子前去查探時候,竟也齊刷刷地失去了蹤影。
消息匯集到醫宗之中,所聽之人無不察覺古怪。
主事大殿之中,醫宗掌門端坐首位,聽聞四方消息傳來,將茶盞緩緩放於一邊的案幾之上。
「四肢僵硬,口不能言。這便是那人在那戀綜中描述的症狀。如今看來,竟成了唯一的線索。
諸位長老如何看待?」
「不過幾名無名小卒人之將死,病機投醫。不等咱們的人趕到,便先一步故去。何勞掌門費神?」一名長老手捻長須,故作輕鬆道。
「慎言!醫者仁心。性命當前難道還要將人分出貴賤來?不過清晨求醫,這會兒便齊刷刷地失蹤,屬實是蹊蹺。」另一眉眼柔和的女子言中語氣卻帶上了幾分慍怒。
「四肢僵硬,口不能言……雖說這般病症並不算獨一無二,可多事之秋,卻不得不讓人想起幾十年前……」
座首掌門的目光緩緩抬起,眺望起了遠方。
恍如幾十年前的光景依舊曆歷在目……
「前些時日還聞言劍冢異動,如此看來,倒像是災禍重生之兆。」
*
謝明溪俯身,將草地上一路蹦躂的小青團捉在了手中: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醴泉!」
「醴泉?」謝明溪鋒芒畢露的雙眸倏忽怔住。
這不是自己屍氣的解藥?可也是自己誓死不願去往的劍宗禁地。
再者,醴泉為何會出現在大殿中與這幻境之中,又為何會是這小青團的面貌?
等等,除了這小青團,身邊似乎另有一股泉流。
他聽著泉水中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不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
這般景象,他卻是不曾經歷過,倒是有些像那個不能言說的隱秘春。夢。
怎麼,怎麼會在這幻境之中見到如此荒唐的景象。
此刻的澈風劍已經被他撿起攥在了手中,可此前一路斬殺而來的血路,面對這泉水中顛鸞倒鳳的二人,他卻無論如何不知該從何下手。
他將目光看向手中捉住的小青團,或許這一場的破局點,要從它這裡下手了。
「你為何要虛構出這般幻境,有什麼目的?」
森寒的劍光斜在小青團……呃,可能是脖子的地方。
「快放我下來!下來!什麼虛構?你這人怎麼翻臉不認人?」
劍光又依舊一寸,鋒芒幾乎貼近在小青團的靈體之上:「你還在這妖言惑眾?」
「什麼妖言惑眾?你師傅還對我尊敬有嘉呢?你這臭小子!對我喊打喊殺不說!還是這般敢做不敢當!」
「什麼意思?」謝明溪雖將劍刃移開了些許,盯著小青團的眉眼卻更加凌厲。
似乎對小青團越是言辭緊逼,就越能令自己信服一切不過是那小青團胡言亂語。
可……當真是胡言亂語嗎?
越是刻意不去想的念頭,便越是無拘無束地在思緒中放肆生長。
莫名解開的屍氣,莫名其妙破了的元陽,那個真切到令他食。髓知味的暖夢,還有錯亂昏沉的記憶。
所有的凌亂的千頭萬緒,對接不上的線頭,似乎在這一場令人不敢置信的荒唐夢境中,逐漸理清了眉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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