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離心反覆去除雜質,通過層層過濾和清洗,終於得到不同的毒素清液。
質譜確定好含有未知毒素的樣本的同時,給自己打完逆轉錄病毒藥物和免疫球蛋白,並注射了抗炎的皮質類固醇的武昭提著一籠小鼠過來了。
晚涼掃了一眼她,看她精神頭還不錯,手臂也好好地正因為缺乏血液運輸而發紫,點了點頭。
武昭也不說話,坐在一邊專心用冷凍機給自己的傷口組織清創。
晚涼用移液管將毒素提取出來,簡單稀釋成不同濃度的樣本後,直接注射進小鼠體內。
打入濃度最高毒素的小鼠很快就開始屍變,發出駭人的動靜。
晚涼迅速處死它,在等待其他小鼠反應時繼續解析這隻小鼠體內的毒素。再分別稀釋給其他小鼠進行注射。
反覆幾次後,她終於選定合適的幾隻疑似免疫的小鼠,抽血,離心,提取血清。
雖然,一般情況下想要提取抗體血清都要等上幾天甚至一個月,但現在情況實在緊急,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簡單純化後,還剩最後幾隻小鼠,她分別給它們注入從魚體內提取的原始毒素,再打入不同來源的血清樣本,觀察反應。
很幸運,最終有一隻小鼠,抵抗住了屍變。
「這個血清疫苗非常簡陋,但是你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如果不試一下,你就會變成…」
「喪屍?」武昭用那隻好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沒問題,你直接給我注射就好。」
晚涼穩著手,針尖刺入武昭的胳膊,血清一滴一滴地注射了進去。
她緊張地站著,屏住呼吸看武昭的反應。
————
一小時後。
晚涼和武昭蹲在她們進來時的緊急通道上,等待救援。
雨水似乎從她們進去化驗樓後不久就停了,水位沒怎麼漲。
可能也因為這個,之前那幾個救援船才沒有繼續搬運樓里的器材,把本來就不受重視的病毒分析所給落下了,給了她們足夠的時間,偷摸地處理傷口和分離血清。
距離她們到達化驗樓,已經過去了6個小時。
「你會發論文並且感謝我的貢獻嗎?」武昭突然開口。
晚涼:…
她已經足夠筋疲力盡到無悲無喜了。
「我不會發任何論文,我勸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說你這是被喪屍魚給咬的。」晚涼用下巴指了指武昭被包成粽子的胳膊。
「為啥?」武昭瞪著她的死魚眼,左看右看都像個白/痴。
「你沒看過喪屍電影嗎?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如果別人知道了你被喪屍咬了,不管你有沒有事,他們都會把你當喪屍對待的。」
「沒看過。」武昭很誠實,「我知道這個詞是剛剛在圖書館幫你找資料的時候。」
晚涼又無語了,嘆一口氣,她說:「你室友不是雙修了獸醫嗎?你讓她給你縫針和清創,就說你是撞到了鋼筋條。」
「要是之後你的身體發生任何異變,記得自裁。」晚涼冷酷道。
武昭點點頭,說:「你今天說了好多話。」
晚涼白她一眼,懶得理她。
「而且你今天說話聲音大了很多,也不結巴了。」武昭滔滔不絕。
晚涼倒沒注意到這些。
「任何人和你待在一起,都會被氣成這樣的。」晚涼站得離她再遠一點。
遠處,一艘搜救衝鋒舟遠遠衝著她們亮起來閃爍的燈光。
她的微信提示也響了一下。
她衝著那邊揮舞了幾下手臂。
衝鋒舟越來越近,汪姝就站在最前頭。
她爸爸被臨時拉入治安部門,她也在第一時間加入了救援隊。
晚涼不知道被喪屍魚襲擊的事情還有多少,有沒有引起上面的注意,她當然不可能直接帶著受了那麼大傷的武昭一起登上陌生的救援船。
汪姝一大早就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在救援隊,有什麼需要的直接找她比打救援電話方便。得知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別的救援任務了,晚涼才請求她單獨開一艘小船過來。
但看樣子,她還是帶了艘蠻大的船。
「晚涼。」船一靠近,汪姝伸手就要把晚涼拉上船。
晚涼默默用身體語言婉拒了,自己抓住護欄跳上甲板。
汪姝訕訕地把手縮回去,卻聽晚涼說:「貓姐,我同學手受傷了,麻煩你拉一下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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