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回答。
連圖鑑空間也不行。不知道出了什麼故障,它又拒絕了晚涼的進入。
晚涼早喊醒了武昭和阿笙。事態朝著一個離奇的方向發展起來,所有人都有知情權。
「有飛彈,說明國家力量尚存,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一直沒有救援?」晚涼極力掩飾自己的焦慮,但頻繁的眨眼和過快的語速依然暴露無疑她的不安,「山城距離省會很近,不論是從人口保護角度,還是各方面利益來說,山城,不,整個省都不該成為棄子。」
無數種陰謀論在腦中成型,又消散。
哪怕是再荒誕的猜測,也要有邏輯才行,可是國家機器也許會出昏招,卻不可能完全罔顧利益。
要麼固守基地(晚涼猜測以軍區為中心,大概會在洪水時情況就十分不錯的城市和省份建立生存基地)、對已經淪陷的地區暫且置之不理,要麼就該有救援的。
都能發射飛彈,派個直升飛機來看一看、勘探一下又能怎樣?
除非,除非有什麼,無法靠近的原因。
而這些理由,讓官方誤判了山城的實際情況。
「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汪姝失魂落魄道。
「不可以。」晚涼有些神經質地抓住她的胳膊,語調強烈,「我們不知道飛彈落著點和目標區有多大,現在回去不是往槍口裡送嗎。」
「那你說怎麼辦?」汪姝情緒失控,卻也沒有揮開晚涼的手,只是壓著聲音反抓住她的胳膊,質問她,「說不定不是山城呢?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山城呢?」
「你是不是早知道,山城會毀掉…」
「好了,越說越過分了。」武昭打斷汪姝,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不管是不是山城,現在掉頭都沒有意義。要是大家安好,以後還有機會再見,要是真的…回去又有什麼幫助?」武昭說得很在理,阿笙看看晚涼再看看汪姝,適時表示了支持。
汪姝的反應變得遲鈍,好像武昭的話沒有落進她的耳朵里,只是緊緊攥著晚涼的胳膊,眼睛鎖住晚涼的每一點變化。
「告訴我。」她說,近乎哀求。
「我不知道。」晚涼移開視線,緩緩道。
真的不知道嗎?
晚涼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如果沒有要離開山城的任務,也許她還真的能裝傻假裝出事的一定不是山城。
而且筆記本是沒有點明離開的原因,晚涼的大腦卻不是沒有想到過最壞的結局。
她只是過慣了安逸和諧的日子,很快把這個無厘頭的想法拋之腦後。
「我不知道。」她重複道,呼吸急促。
張教授,朵朵,盧月,周奶奶,小張警官,還有許許多多其她人的臉在心中閃過。
不需要回想同她們相處的點滴,只是想到這個名字、想到一點點她們外貌上的標誌,晚涼就感覺肺部要爆炸。
眼見著這倆人的氛圍不僅沒有緩和,林晚涼還一副要碎了的奇怪樣子,武昭乾脆上手去拽她倆:「幹啥啊,又不是林晚涼放的飛彈,你把她生吃了也挽回不了啊。」
她說話這種看似抓住重點其實總是抓偏的方式老透著一股擬人的味道,汪姝崩著的臉一下子裂開。
「笑了就不許再生氣了。」武昭滿意道,也不知道在滿意什麼,「你要給林晚涼道歉知道嗎?幹什麼這麼凶啊。」
其實也是有效果的,笑出聲之後,汪姝想再攏齊不滿、惱怒、傷心的情緒,就變得困難。
而且理智也回來了。
對啊,跟晚涼有什麼關係。好好的,對著晚涼發什麼火。
要是有一點可能,晚涼怎麼會冷心地見死不救?
「對不起,晚涼,我…」她想道歉,晚涼卻把臉扭開了,剩下的話就這麼被掐滅。
「還有你,不許鬧彆扭。」武昭喜歡這種調停者的感覺,她甚至上手去扳晚涼的頭,同時被汪姝和晚涼一起打掉。
她倆的手倒是碰在一起了,武昭只能捂著手委屈:「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好。」
「哎呀你煩死了,別說話了。」晚涼凶道,看也不看汪姝。
「我才不煩呢。」武昭不服。
阿笙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三個人離譜的相處氛圍,融不進去的圈子她不硬融,乾脆趴在一邊繼續放哨。
在這仨,每兩個人拌嘴都要在第三個人身上找存在感的背景音里,阿笙沉浸在觀察外面。
那是什麼?
房車附近有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影子。
視線移向圍欄,晚涼姐的藤蔓協助金屬圍欄鑄成了近兩米高的矮牆,也沒有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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