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求你…」她肝膽欲裂。
「用這個。」晚涼說,遞給她一把刀。
女人又是愣了一陣,枯瘦變形的手接過刀,穩穩拿在手裡。
晚涼轉過身去,略微站得遠一點,免得把衣服弄髒了。
身後傳來禿頭男的求饒,咒罵,最後是哀泣。刀刀入肉,偶爾還有誤戳到骨頭的咔咔聲。
禿頭男大概是沒了聲息,晚涼這才轉過身,假裝從背包里掏出一件外套遞給她:「穿上吧,別繼續受凍了。」
女人只是握著刀,眼神空洞洞的,也不回話,就那麼站著。
深深地看著她,晚涼並沒有把手收回去,只是靜靜等她說出下一句話。
「警官!警官!我會帶你們去,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帶你們去那裡!「女人突然活過來一樣,要拉扯晚涼。晚涼沒有動,就這麼有點無奈地任由她抓住自己
「去哪裡?」晚涼溫和耐心地問。
「他們的老巢,那個魔窟。」女人好像又陷入魔怔,不斷重複這一句話。晚涼掃了一眼她的懷裡,那是一個女嬰的凍屍。
「不如我帶你先回基地,然後你再回去報仇好嗎?」晚涼說道。
她當然同情這位大概率就是失去孩子的母親的女人,但是她還沒有做好摻和進來許多事情的準備,目前她對苹省這裡的情況還不了解。
在車上等了一陣子,也看不到晚涼的動靜,汪姝琢磨著還是提著爆米花機下車來找晚涼。剛走近幾步,居然看到那個女人不知怎麼拉扯起來晚涼,汪姝上前就把她輕輕拽開。
「怎麼了?」汪姝銳利的眼神掃射這個女人,後者精神狀態堪憂,絲毫不為所動。
「是個可憐人。」晚涼低聲在汪姝俯下的耳朵邊上三言兩語講清楚了發生了什麼。
「去一下也可以,喪屍的情況不會比之前更差,如果只是歹徒的話和我們就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戰力。」汪姝想了想,和晚涼咬耳朵道。
晚涼何嘗不知道這些。她主要是在擔心不能送佛送到西的問題。
這些人都把她當成「基地」的警官,大概率她們尋找的基地就在附近。明明有官方戍守,還能產生這種惡意滔天的團伙,背後的情況也許比看起來得更複雜。
她想先去基地就是為了先把己方送進基地,之後再出來幫忙也行。
正當她們猶豫的時候,又一陣低沉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還有?
晚涼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立刻進入戒備狀態,打開導航,穿破雪霧窺探來者何人。
不等她多窺見,只見一輛裝甲車自己打著大燈,提高一定範圍的能見度,就這麼闖入視野。車體上布滿了塵土和泥漿,卻能看出來不是仿製的假把式。
車門打開,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人走了出來,風塵僕僕,舉止間訓練有素,十分專業。
端著槍對著晚涼和汪姝,她們行為肅穆。
晚涼心裡料定,這是官方的人。倒也沒有鬆懈,晚涼假裝一無所知,充滿防備地主動出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女人走下車,目光犀利地掃過現場,顯然對剛才的戰鬥結果感到驚訝,而後才把略帶著冷淡和肅殺的眼神落在晚涼身上,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
晚涼也在做同樣的事,這女人身上的制服雖然已經有些破舊,但依然十分乾淨整齊,肩章告訴晚涼她可不是什麼普通小兵。
女人沒有回答晚涼的話,而是直接問詢:「你們又是什麼人?」
「我們是倖存者。」晚涼冷靜地看著她,不卑不亢地回答。
女人微微點頭,晚涼看不清楚她的情緒導向。她和身邊像是助手副官的女軍官講了幾句,把一直藏在手心的槍當著晚涼的面上了保險,插回腰間的槍套里。
「你們的身手很不錯,能夠解決這些人,看來你們不是普通的倖存者。」女人淡淡地說道,舉起空著的手,頗有誠意地緩步向晚涼靠近。
「我們只是在自保。」晚涼平靜地說道,卻沒有放下手裡緊握的槍。
就像每一個驚慌失措又強自鎮定的老百姓一樣。
這女人想試探她,那就來碰一碰。
女人的目光在槍管上滑了一下——**,不知她們是別城過來的警察,還是有能耐找到武器自保的平民——微笑,只是她的微笑並不親和,反而是自信十足的侵略感:「我們是來自安城基地的救援隊,正在出打擊附近最大的犯罪團伙『龍』以及解救倖存者,聽到這裡的情況,我們立刻趕了過來。」
「別擔心,我們和你們是站在一起的。」她說,在幾米外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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