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幾分鐘裡幫了我兩次呢。」裴朴寧感激道,聲音很輕。
「裴鈺,你自己的姐姐還要外人扶著嗎?」景麗皮笑肉不笑地重拍了一把裴鈺。
「哦哦哦。」裴鈺暈暈乎乎地就把裴朴寧從晚涼的手裡「搶」回來,只是到手後裴朴寧又成了她的「拐杖」。
看這仨人表演倒還怪有意思的,晚涼撤開手偷吃爆米花。
「看好裴鈺,一會兒別讓她亂說話。」景麗走到晚涼身邊作出邀請的動作,卻頭也不回地對著裴朴寧命令道。
「是。」裴朴寧回道,攙著裴鈺慢慢跟在景麗的身後。
「林女士,」景麗開口,聲音疲憊而帶著一絲熟稔,「今晚的事,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陳述。晚涼點頭:「我明白,景少校。」
側過頭,銳利的目光掃過晚涼的臉又變得柔和,可惜她的眼神一旦摻上「柔」這個字就變得極其輕浮和玩味:「之前說了,叫我麗姐就好。」
「不用了吧。」晚涼無聲地嘲笑一下,搖頭婉拒。
「好吧。」景麗皺一下眉,她很少被拒絕,尤其是這種小事,答應了又無所謂的。可是這個林晚涼似乎真的一點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忌憚也沒有,認識她兩天,居然收到了兩次拒絕。
她給人的印象真的會有這麼差嗎?是沒有在她面前好好展現自己精美的臉還是強悍的實力?唔,確實這個林晚涼自己就已經又好看又強,對身外之物的權勢和錢財也不感冒的樣子。
不過,經過今晚的事情,她就算有意想放林晚涼自由,只怕也不行。
來日方長。
這麼想著,景麗又舒心了些,威脅晚涼的話都說得柔和禮貌不少:「請記住,這不僅關係到你我,也關係到整個基地的穩定。我相信你能理解其中的輕重。」
「我又不是電子秤。」晚涼撇撇嘴。
「什麼?」景麗愣住。
「算了沒事。」晚涼擺擺手,「少校放心吧,我還要掂量一下我自己的小命呢。」
真的嗎?景麗從小最愛的放鬆方式就是看刑訊逼供的錄像帶,她能輕鬆分辨出哪些人是屈打成招,哪些人七天不讓睡覺不停地被恐嚇毆打就是不鬆口但說得也還是假話,當然完全聽得出來晚涼語言裡的戲謔。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景麗嘆氣道,摸了摸無名指。
這話實在莫名其妙,晚涼索性不接茬。
一路無言,除了醉醺醺的那個,三個人都各懷心事。
等走到舊體育館,這裡已經被燒得連鋼筋都要融化了。
原來裝甲車上的那些奇怪的裝置是噴火器。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軍官一眼看到幾個人,大步走來,沖景麗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王參謀。」景麗冷淡地點頭示意,「情況如何?」
「報告少校,現場已經基本清理完畢。」王參謀匯報導,平時總是被眼皮耷拉著擋住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止不住地往一邊瞅——那個跟著景少校過來的臉生女人剛得了她的允許,正在那裡好奇寶寶一樣地摸來摸去噴火器。
他是景麗的親信,當然清楚景麗的私生活問題,只是沒想到這麼緊急的情況她還能這麼放心地玩。
「你的眼睛有毛病的話我可以幫你治好。」景麗的聲音把他從晚涼那裡拉回來,嚇得他立刻戰戰兢兢地站好。
「所有可疑物品都已焚燒殆盡,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另有小隊聯繫邊防對於全區進行消殺活動。」王參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面無表情地聽完,景麗只是簡短地說了句:「做得不錯。」
終於鬆了一口氣,王參謀小心翼翼地問道:「少校,關於參與者...」
景麗冷冷地打斷他:「什麼參與者?今晚只是一場普通的任務,出了點小意外而已。」
「是,我明白了。」說是這樣說,王參謀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涉事的那些個紈絝怎麼說也算是權貴。
是,他不得不承認,人比人氣死人。比起景麗和路邊那坐著醒酒的活祖宗裴鈺,這些不論有沒有喪屍化反正都成了燒死鬼的傢伙肯定算不了什麼,但是處理起來也夠讓人頭大的,而且又是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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