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出國旅行時吃過鹿肉,十幾天的行程里剛開始因為不耐受一直在鬧肚子,她就不信邪,非要用自己的腸胃馴服過敏蛋白,媽媽也就由著她亂來,誒,到後來還真的就治好了。不過她還真不愛吃鹿肉,血腥味很重,又乾柴,吃著像在吃血酸麵包。
而這裡的鹿肉顏色更深,幾乎呈現出暗紅接近黑色的色調,纖維是一樣的緊密,表面沒有一點油花。而烤至七分熟的鹿肉變得柔軟卻依然富有彈性,鐵鏽味依舊豐富,汪姝到還蠻喜歡的。
「因為你是愛吃生骨肉的小貓。」晚涼把最後一片鹿肉塞進汪姝的嘴裡。
「喵喵喵。」汪姝拌痴賣乖。
裴朴寧突然闖進視野。
大概是裴鈺終於放她一個人來玩了,只是她和整個氛圍依然顯得格格不入。
景麗無視她,裴鈺拿她當工具人使,晚涼甚至聽到一些人背後議論說她說不定和裴鈺早搞上了。
「一個啥也不是的養女,卻能當景麗的秘書,整天又都是和裴鈺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的。」
她們在背後偷偷笑,晚涼聽著不舒服,就撒了一把蒼耳。
而裴朴寧左顧右盼似乎想要找一個可以擠進去的對局,終於在一個無人問津的猜骰子桌前站定。
裴朴寧當然是會玩的,接過骰盅,用力搖晃了幾下,隨即停下,莊家是個年輕的士兵,全程作努力傾聽狀,可惜還是輸了。而換了莊家搖,裴朴寧一樣的認真聽,看似隨意地喊出數字,隨著莊家慢悠地掀開了骰盅,骰子還真的停在了她猜中的數字上。
「好!」晚涼小小地為她喝彩。
「你的名字是?」拿到了全部賭注,裴朴寧問道。
「我叫苗眉。」士兵敬了個軍禮,神色奕奕。
「好,我記住了,加油干。」裴朴寧說著,像來時一樣匆匆離開了。
「故意讓她贏的。」汪姝跟晚涼說悄悄話。
「你怎麼知道?」對於這些小伎倆,晚涼自然不如汪姝懂得多、眼力尖。
「你再餵我一塊肉我就跟你說。」汪姝翹起鼻子。
「哼。」晚涼垂眸思考了一下,剝繭抽絲,而後一拍掌心,「因為賭局一定會出老千,而裴朴寧能猜對,大概率不是運氣,而是因為她懂得某種技巧;既然裴朴寧可以,莊家只會更強,卻輸了,這就是在讓牌。」
汪姝泄氣道:「好了啦,知道你聰明了。」
一塊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小點心卻塞進了汪姝的嘴裡。
「吃吧,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晚涼的眼睛亮亮的,看著她笑道。
「好甜啊,你從哪兒弄來的?」汪姝仔細品嘗。
「八百年前就手買的吧,哎呀吃不死你。」倆人拌起嘴來。
而眾人也是正在酒酣耳熱之際,玩得熱鬧,喝的酒也多了起來,有人開始談論起安城基地的未來,自以為聲音很輕,其實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年輕的軍官起身,舉起酒杯,用誇張的語氣說道:「我們安城基地將是末世後的最後堡壘,只要景少校在,我們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話音剛落,周圍立即響起一片附和聲。大家紛紛舉杯,一時間熱鬧非凡,似乎一切危機都已消失在這片刻的狂歡之中。大概也有酒精的錯,景麗對這誇張的奉承很是受用,只有目光時不時地在幾個特別謹慎的士兵和軍官之間游移。
而裴鈺就在醒酒和不省人事間來回搖擺,她此時又灌下去一整瓶香檳,渾身黏黏糊糊地掛著泡沫,搖搖晃晃地往景麗身邊一靠,嘴裡說的話卻無比清晰:「麗姐,你說…咱們這樣…是不是也挺好?反正…反正景姨也說了,咱們安城就是要…要獨立起來!」
景麗眉頭微皺,輕輕拍了拍裴鈺的背,「好了,你喝多了,別再胡說了。」
裴鈺卻似乎並不想停下來,她醉醺醺地笑著說:「什麼…胡說?景麗你不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嗎?咱們乾脆…乾脆和中央說再見算了…」
晚涼和汪姝本來只是在一邊默默吃著肉觀著戲,但聽到這些話後,晚涼下意識看向汪姝。
果然,她的嘴巴抿了起來,很是惱怒。
裴鈺還在醉醺醺地說著:「至少我們可以自己做主…不用看臉色。」
「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汪姝忍不住了。
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凝固。裴鈺還摸不著頭腦呢,有人就譏笑了一句:「你是誰啊,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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