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暫時消失的曾經的她的「親衛隊」。
四周的人全都盯著她。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所有人的目光卻像刀一樣,齊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你們都啞巴了嗎?」景麗朝地上啐了一口,「怎麼?現在終於得了機會敢站出來直面我了?一群雜種!」
依然沒有人回答,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
景麗反而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個死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尖銳:「有膽子做沒膽子說話嗎?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我對你們不好嗎?你們知道你們在背叛誰嗎?!」
沉默,還是沉默。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動搖。景麗的笑聲漸漸停下來。
這是一場徹底的反叛,沒有一人站在她這一邊。
「到底是誰?」她問。
「裴家。」為首的回覆。
要麼就是有的人故意讓她來攻心,要麼就是裴家只是想讓她景麗當個明白鬼。
「我不信。」她說,緊緊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眼神冰冷,「你們不論說什麼,我也絕不會妥協。」
她直起身來,昂著頭,仿佛她是唯一的勝利者,而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她的俘虜。一時間沒有人敢上前去動她一下。
為首的那個咬著牙去綁了不斷掙扎且力大無比的景麗,強行把人帶回了基地,直升機上為她做了去除子彈的小手術。
她的房屋依然還為她而保留著,而孟斐然也溫溫柔柔打扮得溫婉靚麗地在沙發上等著她。
醫療包早已準備好,即便在幾個士兵的看守下,景麗依然被綁得嚴嚴實實,而孟斐然就像這個屋子裡只有她們兩人一樣,從未做過一點重活兒碰過一點難事的柔嫩的手,撫摸美玉一樣愛撫著景麗肌肉緊實矯健有力的腿。
清創後,再輕輕捏著沾了藥粉的棉球,疼惜地呼呼吹著,給她上藥。
「是你。」景麗說,不憤怒,也不意外。
孟斐然笑笑。
「你當初選擇我不就是看中了我的無依無靠任你保護嗎?這麼多年你不也禁止我接觸你的社交圈嗎?美名其曰『不要被她們帶壞了』?」
痴痴看著景麗,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平等地坐在一起,平心靜氣地說會兒話。她把自己放進景麗的懷裡,頭頂蹭著景麗的下頜,好像又回到最開始時,每到軍校放假景麗就要追著她在師範大學的操場上打軍體拳,變著花樣地帶她出去玩,給她看來自景麗世界的所有好的和壞的一面。
「我有什麼能耐去害你?我不過是和裴鈺多說過幾句話,想知道你在哪裡,你還會不會回家。」孟斐然知道景麗怕疼,只是時常裝著啥也不怕的樣子,只好把動作輕點,再輕點。
「我如果要害你,」孟斐然搖搖頭,眼神溫柔,卻無奈,「會在無數個嫉妒得發狂的夜晚,把你用枕頭悶死。」
「你真的是好殘忍的人,把我帶回家只是為了賞玩,最終還是任我凋零。而好不容易我們可以再這樣親近,卻沒有以後了。」孟斐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記住我,景麗。」孟斐然說,學著景麗的樣子拽過她的下巴,附了上去。
景麗下意識想躲,不是因為排斥孟斐然,只是因為她現在髒得像個泥人,而孟斐然在十多年後依舊像個精美且香噴噴的小甜點。
「不許躲。」孟斐然的力氣很小,卻拽住了景麗。她撒著嬌,像孩子要糖吃似的,同景麗鼻尖
碰鼻尖,一拱一拱地往前去吃她的唇。
她含住她的唇,探入其中,而景麗的舌頭原來也是柔軟的。
它們交纏,環繞,而後血腥味在景麗的舌上蔓延。
「你怎麼了?」景麗慌了神,想伸手抱住她卻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她轉而怒罵那些正眼關心的士兵:「滾過來給我解開!」
「我不管裴江是不是明天就要殺你。」孟斐然止住景麗的動作,血跡從嘴角流出,而她說的話也逐漸變得虛弱、破碎。
「你若是活著,我會夜夜出現在你的夢裡,出現在每一次眨眼間;要是死了,地府里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和你一直糾纏在一起,你休想,休想…哈…哈…」
孟斐然近乎是在吐血,她已經痛得直不起腰,還努力趴在景麗的膝上。
「你們傻了嗎?看不懂這邊的情況嗎?救人啊!」景麗近乎咆哮,那些士兵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她們收到的命令是在這裡待著看好景麗。只好呼叫長官,等待下一步發展。
「噓…」孟斐然幾乎是在囈語,「為什麼要去理不相干的人呢?不能再好好享受最後一刻嗎?」
她再也沒了力氣。
又過去幾個小時,裴鈺進來了。
「麗姐,麗姐,我害怕,我我…」一進門,裴鈺就嚇得腿軟,甚至不敢靠近,強壯的塊頭,只是蹲在玄關處大哭起來。
「你孟姐怎麼樣了?」景麗只是問。
「孟姐,她去了。」裴鈺抽抽噎噎地回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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