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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安城,一名倖存工人深夜失控,在宿舍里揮舞鐵鍬亂砸床鋪,口中不斷囈語:「她笑著、笑著從黑水裡爬出來,她舔了張工的眼珠,她說她記得每一個人…」

從南方起火,到西北屍骨,再到山城暗涌,「吃人鬼」的恐懼仿佛連成了一張由未知織成的密網。

新市政里大人們開會,晚涼和汪姝這兩個小輩就乖乖地坐在旁邊跟著聽一耳朵。

聽著通訊員啞著嗓子匯報最新的「突發工地事件」,晚涼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多日前裴朴寧那一句輕描淡寫的「外來援軍已抵達各處」。

她感到喉嚨發澀,手心有些發冷。

這一次,不是喪屍群沖塔、也不是獸化者狂暴,而是融入了人類營地的…「人」。不,是偽裝成人類的另一種怪物。

也許,並不是另一「種」怪物。

汪姝徹夜未歸,帶人徹查工地,終於在地道中抓到那個「瘋癲吃人」的工兵。

她皮膚發灰,身上帶著粘液和異樣腐臭,手指甲鋒利如獸爪,抓傷了兩名士兵,眼白渾濁,只在明亮燈光下短暫清醒。

經檢測,她的體溫不到三十度,心跳每分鐘只有三十次。

汪姝帶回來的血樣,很快就在新醫療中心處得出化驗結果。

「這不是普通的倖存者。」醫生用針頭提取出血樣,一滴滴鋪展在薄片上,血液下的圖譜展開。那是她熟悉的病毒螺旋:「…他是喪屍。」

「可她會說話、會使用工具,還會睡覺。」汪姝握拳,「而且別的地方都說…算了,這不重要,總之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她啃掉人腿…我根本不信。」

「顯然它們已經不是原來那種會咬人的低階喪屍,是某種更高階的類人型。」

和汪姝對視一眼,晚涼的心驟然一沉。

她抬眼望向大屏幕上安城各地支援點標紅的「結構崩潰」點位,宛如蛛網斷裂。

這些混在軍援里的「工兵」喪屍,是被誰操控混進來的?也只能是那個人了。

晚涼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記不起來她的長相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人給自己帶來的創傷應激過於嚴重,才導致身體會這樣自我保護。

——被活生生地吃掉啊…只是想了一下,就覺得頭腦發暈。

花姐。

但晚涼對這個人還一無所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及那時和她在一起的汪姝的髮小——晚涼想著,剜了汪姝一眼,後者無辜地耷拉下來耳朵被晚涼狂揉一通——顯然就是一種從未見到過的高級喪屍。

有理智,有人的行為習慣,最關鍵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和普通人的差別。

當然——比起現在*被抓到的這個,還是要更接近正常人一些。

晚涼幾乎確定了這種所謂「食屍鬼」的來源。

她冷靜地命令:「把這喪屍秘密處理,對外就說,我們這裡也發現了吃人的人。」

她可以說出來嗎?她當然不能。

她的記憶不屬於這個時間線,哪怕她能精確地指出花姐的真實面目,有誰會相信她?

沒有證據,沒有邏輯。更重要的是,若她繼續透露太多,終有一日,不只是裴朴寧,整個「新世界」的構建者們,都會開始害怕她。

她已經暴露太多了。

當初為了研究抑制劑,她把自己**中的某些活性組織拿去做實驗,甚至部分記錄中直接寫上了「植物源異能宿主」的字樣——她那時不怕,因為她也沒想到,「好好的」末世,怎麼就突然恢復正常了?

——聽起來有點地獄,但並非是晚涼不期待和平的時光。

是的,現在裴朴寧乃至更高層的官方對她「信任」,是因為她能解決問題——能製造抑制劑,能鎮壓狂化,能率領山城保持最早的穩定。

然而若一切回歸秩序,這些與眾不同的存在,本身就與秩序背道而馳。

在太平世界裡,異類永遠是危險的。

別人都是獸化,怎麼就她是植物化?

更別說她的身體構成里的那些活性物質,根本就是遠超生物反應的範疇。

這是植物嗎?這是科學嗎?哈,騙騙老百姓就算了,連山城大學裡只會教書不會搞科研的教授都覺察出來了晚涼的不對勁,人家只是不戳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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