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滿心懊悔,早知道會落得這般田地,當初就不該一時衝動去追那隻的小松鼠。此刻,老師找不到自己,肯定急得焦頭爛額了吧?會不會已經給她爸爸媽媽打電話了?爸爸向來工作繁忙,或許還抽不開身,可媽媽呢,她那麼柔弱,說不定正急得掉眼淚呢。一想到媽媽那滿是淚痕的模樣,沈予安的心裡就像被無數根針扎著,愧疚感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不行,必須得趕緊回到營地!
這般想著,小小的沈予安腳下步子加快,可現實卻給了她沉重一擊。放眼望去,四周根本沒有路的蹤跡,茂密的植被肆意生長,齊腰高的草叢和灌木將她包圍,那原本能用來分辨方向的太陽,也被高大茂密的樹枝層層遮擋。她站在原地,滿心迷茫。
「別慌,沈予安,你將來可是要當警察的,怎麼能哭鼻子呢!」 沈予安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憋了回去。
她緩緩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忽略周圍蚊蟲瘋狂的叮咬,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聽覺上。此刻,她滿心期待著能捕捉到那一抹流水的聲音。她清楚地記得,野遊的營地就建在一條小溪邊,只要找到小溪,順著溪水往下遊走,一定能回到營地。營地里有老師和同學們,有好看帳篷,還有能驅散疲憊的溫暖被褥,更有讓人垂涎欲滴的好吃的。
一想到好吃的,沈予安的肚子像是得到了指令,不合時宜地 「咕咕」 叫了起來。
唉,她就這樣靜靜地聽了半天,可除了林間鳥兒時不時傳來的幾聲鳴叫,再沒能聽到其它的聲音。
沈予安深吸一口氣,目光在四周搜尋一番後,決定朝著光線最亮的那一邊走去。她心裡想著,光亮的地方或許更接近森林邊緣,也更有希望找到出路。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茂密的植被中艱難前行,腳下的土地鬆軟潮濕,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拖拽著她的雙腳。齊腰高的草叢和荊棘肆意生長,不斷拉扯著她的褲腳,劃得她小腿生疼。周圍蚊蟲成群,嗡嗡地圍著她打轉,時不時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叮咬一口,癢意和刺痛感交織在一起,讓她苦不堪言。她一邊揮舞著手臂驅趕蚊蟲,一邊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鼓勁,「沈予安,你一定能走出去的,不能放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森林裡的光線愈發黯淡。沈予安已經記不清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就在她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空地上矗立著幾塊木頭拼搭起來的小房子。
沈予安的眼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她加快腳步朝著木板房走去。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股腐朽的氣息愈發濃烈,直往她的鼻腔里鑽。
沈予安既期待又緊張,就在她走盡木板房時,忽地聽到一聲重物掉落的聲音,旋即是一聲虛弱的呵斥,呵斥了什麼她沒聽清楚,但她能確定那是人的聲音,這裡有人?!
沈予安沒多想為什麼這裡會有人,也用力扒拉開那扇搖搖欲墜的門,門軸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一條黑影從腳邊一閃而過,她嚇得發出一聲驚叫,頭頂瞬間傳來一陣呼啦啦翅膀拍動的聲音,鳥都被她嚇飛了。
是蛇!那蛇迅速消失在屋外的草叢中。沈予安懼怕它會偷襲自己,緊忙往木板房裡走了兩步,那裡沒有茂密的草叢,看起來比較安全。
「你,是誰?」沈予安剛站穩就聽到身後傳來虛弱的女聲,她轉過頭瞧見一個女孩正躺在屋子的角落。女孩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起皮,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屋子裡還有一股子血腥氣。
「我,我是沈予安,我是XX小學四年級的學生,你是誰呀?」沈予安盯著那女孩,本來森林的光線就暗,木板房裡的光線更是暗,她為了看清對方,卸嚇背包,從裡面掏出一隻手電筒,一邊搖動把手一邊打開開關,木板房裡立即充滿了光明,沈予安卻倒抽一口涼氣。
躺在地上的女孩缺了半條腿,不是褲管空空而是那半條腿根本就是到膝蓋處就徹底不見了,膝蓋上蒙著的布上面全都是血,而女孩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
「你…… 你沒事吧?」 沈予安小心翼翼地靠近,輕聲問道。
女孩費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但很快又被虛弱所取代。她微微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陣沙啞的咳嗽聲。
沈予安見狀,趕忙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還剩半瓶的礦泉水,走到少女身邊,輕輕扶起她,將瓶口遞到她嘴邊。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水順著她的嘴角溢出,打濕了衣衫。
「別喝太急,會嗆著的。」 沈予安溫柔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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