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在雪地內艱難地行走,風吹動他髮絲和衣角,剮蹭他的臉頰,魔氣油生得殺戮欲望讓他胃部不自覺痙攣,可偏偏,他似乎又是極為享受這些。
兩種極端相悖的感覺和情感在身體中發出碰撞,讓他身心扭曲。
與此同時,方才的記憶也傳到了他的腦海,他聽到了內心深處最恐懼的聲音。
——我殺了小睢!
我把小睢殺了。
冰冷似乎瀰漫到他的心臟,凍住了他的呼吸,他心臟生疼。
我殺了小睢。
他麻木地行走著,卻不知道自己將要走到何方,他腦海中只有小睢不斷回望過來的眼神。
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的,你殺了他。
他的皮肉綻開,重重的倒下了,你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殺意騰騰的離開了。
手上黏膩的血跡仿佛變成了鹽漬,一遍遍凌遲著他的傷口。
在上天宮行走的道路上,經過兩個陣法驗證,證明相和頌不一般的上天宮弟子們時不時地看向相和頌,他們對相和頌產生了好奇。
他們不斷回憶零星聽來,和相和頌有關的信息。
而就在幾個上天宮弟子用眼神交流時,一個上天宮弟子隱蔽地回頭,看向相和頌,卻忽然發現相和頌手腕上的禁魔箍正在不安地嗡鳴著,好似要隨時裂開。
怎麼回事?
禁魔箍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不等他疑惑,他耳邊忽然想起了同行弟子的驚呼聲,「他哭了。」
上天宮弟子微怔,抬頭看去,卻見這個面對風雪與刁難,眼神中都不見一絲動容的男人正木然地睜著眼睛,眼中血絲遍布,一行帶著血痕的淚水正從他的臉上滑下來。
他……哭了,無聲落淚的哭了。
其他人被驚叫驚訝地紛紛回頭,看到相和頌明顯被問心陣攝入的狀態,連忙追問,「你們沒有給他解陣符嗎?」
「給、給了呀。」其他人紛紛回應。
他們又連忙從儲物袋中尋找,看看有沒有新的解陣符。
因為現在相和頌的狀況明顯很不對勁,他身上的魔氣如有實質的掙扎,似乎要要脫離他的身體大開殺戒,禁錮在他四肢的禁魔箍不安地嗡鳴,不堪重負地壓制著魔氣,震顫的頻率,好似下一秒就會破裂開來。
他們是想要折騰相和頌,但是他們還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能把禁魔箍弄到嗡鳴的魔力,怎麼想也不像是他們能夠壓制的實力。
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威脅,周圍的樹林也開始齊齊震顫起來,嘩啦作響,如同妖魔齊動。
眾位上天宮弟子更加緊張了。
常睢看到這裡也不由緊張了一下。
但是他想到,這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或許發生在他們對相溫對峙時,又或許是在他們與王永嘆交談時。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上天宮那邊沒有傳來消息,想必就是相和頌沒事。
想到這裡,常睢又冷靜下來,繼續看了下去。
而就在幾位上天宮弟子手忙腳亂時,上天宮宮殿一處,仿佛感知到山腰處的動靜,宮殿中的燕儀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抓來一抹靈符,然後輕輕扔出去,那靈符便勢如破竹般地衝出上天宮,衝出護山大法,直直地沖向了相和頌所在的問心陣。
靈符化作燕儀的幻影,隨後,屬於燕儀的靈氣四震,瞬間壓制了相和頌即將掙脫的魔氣,也將相和頌從問心陣法中脫離出來。
相和頌胸腔起伏,劇烈喘息,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醒過來,頃刻間,他渾身冷汗淋漓。
他抓住胸衣,幾乎要栽倒在地,但是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即使被禁錮、被壓制,身陷囹圄,他也覺得,沒有比這一刻的現實更好了。
幾位上天宮弟子意識到是上天宮的大人物來了,一時間也全都低下了頭。
燕儀的幻影冷冷道:「速速帶來,莫要耽擱。」
「是。」上天宮弟子緊緊皮,立即齊聲應道。
隨後,燕儀的幻影消散,眾位上天宮弟子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動作,拉著相和頌上了上天宮。
常睢鬆了口氣。
而上天宮宮殿的另一邊,察覺到自己計劃失敗的三皇子道:「燕儀的狗鼻子倒靈,這也能讓他趕上。」
游理沒有說話。
寥寥描寫幾句有關其他角色的視線後,故事的主線又轉到了相和頌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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