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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姓謝的」,潘成棟不由得咬牙切齒。

那回雖然他贏了,卻也元氣大傷,回家養了半個月的身子不說,好了也被爹下令關在家中讀書反省。

他反省個奶奶腿兒!

幾個民間賤婦罷了,謝善淩竟為了她們要他的命!鬧那麼大風波!腦子有病!

被關在家裡的三個月差點把他給折磨瘋了,好在他伏低做小,爹終於鬆了口,他才重獲自由。可跟謝善淩的深仇大恨他這輩子都放不下!

可惜這姓謝的那之後就深居簡出,他想動手教訓卻遲遲沒找到機會。

狐朋狗友們聽到他這麼說,羞辱謝善淩替他出氣:「怕他什麼?他如今什麼也不是了,縮頭烏龜似的都不敢露面!」

「還別說,昨日露面了,我那會兒正好見著。不過啊,被人當街呸了一口,灰溜溜又回去了,哈哈哈哈!」

潘成棟看向這人:「他自己出的門?」

潘成棟教訓謝善淩的心不死,只是苦於總蹲不著他。

得知謝善淩去了山上獨居他還高興來著,謀劃著名要動手,可恨路上被不知道什麼人設了什麼詭異妖法,他領著人一進去就鬼打牆!最好的一次都能隱約看到謝善淩的身影了,卻怎麼都不能再近一步!真是見了鬼了!

那人搖搖附庸風雅的摺扇,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和大皇子。」

眾人一聽,頓時露出意味深長的輕蔑笑意。

關於謝善淩和那位流落民間數十年、不受皇帝寵愛的廢太子的婚事,如今大家都是知道的。

當即有人笑著揶揄道:「成棟,那他做了大皇子妃,你以後恐怕就不敢再動手了吧!哈哈哈哈!」

潘成棟嗤笑道:「大皇子妃又如何?我照樣——」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一聲巨響,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驚得屋內眾人差點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紛紛瞪眼看去。

潘成棟正要破口大罵是哪個混帳吃了熊心豹子膽,踹門的人已經如同一陣風似的衝進來,掄起沙包似的拳頭就朝他臉上狠狠揍了過來!

潘成棟硬生生挨了這一拳,眼前一黑,腦袋裡懵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定睛一看,正要張口,對方猛地沖他臉上又是一拳!

周圍人終於反應過來,急忙叫道:「大、大皇子……您這是做什麼?!快住手啊!」

顧望笙怒吼道:「誰敢攔著老子連誰一起打!不怕死的就來!」

吼著,他抬腳就是一頂,潘成棟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正要掙扎,顧望笙朝著原處又是一頂,潘成棟疼得昏死了幾個瞬息,待反應過來時,只感覺下身已不是自己的了,雙膝一軟朝地上跪去。

顧望笙順勢將他壓在地上,左右掄拳一刻不停地朝著他腦袋猛擊。

潘成棟的狐朋狗友們在旁看得心驚肉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去救,生怕把自己搭進去,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若非顧望笙堵住了門口,他們此刻恐怕已經逃出去了!若非這是在二樓,他們就要跳窗了!

直到潘成棟軟趴趴一動不動地閉眼躺著,七竅流血,身下的衣裳也被血浸紅了,外頭驚呼的人終於叫來了日常巡城的官兵。

這些官兵自然認識潘成棟和其他的權貴家子弟,見狀大驚,顧不上許多,強行將發狂的顧望笙拉開。

顧望笙掙扎著還不甘心地踹了潘成棟幾腳,叫道:「誰敢動我!」

……

皇帝抓起案頭的奏章毫筆以及顧不上看清是什麼的東西,一股腦朝跪在地上的顧望笙砸去,罵道:「誰敢動你?!朕敢動你!」

顧望笙直挺挺地跪在那兒,任由東西砸自己臉上,梗著脖子道:「我要為謝善淩出氣。」

「出氣!你出氣……你出氣!」皇帝被他氣得差點一口氣出不來,抓起鎮紙朝他扔過去,好在扔偏了,擦著他的臉飛出去,將地面的青石都砸出了一點缺角。

「多久的事兒了!你還在這兒出氣!」皇帝咆哮道,「那謝善淩給你也吃迷魂藥了嗎?!你發哪門子瘋!」

顧望笙繼續梗著脖子道:「兒臣當時不在,不知道,才讓他受了那天大的委屈,如今在了,知道了,這口氣得補上。」

皇帝左右看看,案頭就剩玉璽了,他拿起來要對準這個蠢貨的腦袋扔,可猶豫再猶豫,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顧望笙繼續道:「更何況,那日兒臣在門外聽得分明……當年之事真相如何父皇自然也是知道的,那潘成棟如今竟還和人背後議論善淩和兒臣的婚事,大放厥詞,不止羞辱善淩,也羞辱兒臣!他羞辱兒臣,且不是沒將父皇放在眼裡?兒臣雖然這些年不蒙教化,只是個山野獵戶,卻也是父皇的兒子,也有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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