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你的好友,想來不是個孬的。」顧望笙道,「我會叫人關照,至少義軍那邊不會怎麼樣他。不過這邊的人如何,我就管不著了。」
謝善淩與他四目相對,顧望笙很快就不自然地別開了眼。
半晌,謝善淩道:「多謝你。我要去陳賢直家看他。他是我大伯的學生,在修書上頗有才華,但其他……他也是個迂直愚忠之人,家中清貧,只有盲母一人辛苦養他長大……」
「我陪你去?」顧望笙問。
「不必。」說完停了下,「多謝。」
顧望笙一臉高貴冷漠:「我是你的夫君,雖然與你不和,樣子總要裝裝。你可別想岔了。」
「……不會。」
「今晚就去?」顧望笙問。
「事不宜遲,儘早去吧。」謝善淩說。這一來一往間,謝善淩的態度也軟化許多。
然而他聽到顧望笙的下一句話,頓感自己就多餘軟這一下。
顧望笙嘀咕給他聽:「那你回來還有心情同房嗎?」
「……」謝善淩嘴角僵了僵,沒好氣道,「原本也沒有。你腦子裡除了這檔子事兒沒別的了嗎?」
顧望笙仿佛應激一般,他話音沒落就立刻懟回來:「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整日在外忙得腳不離地,哪有你清閒整日在家看書睡覺懷念那檔子事兒!」
謝善淩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也應激了:「誰懷念那檔子事兒!我沒有!」
「我說的『那檔子事兒』是指顧裕澤那檔子事兒!」顧望笙道,「還是你要說你沒想他?」
謝善淩懶得跟他說,下床穿鞋去換衣服。可這沉默落在顧望笙眼裡就是默認,不由得冷笑連連,起身跟過去屏風旁看著:「你說啊!」
「我換衣服,非禮勿視。」謝善淩說。
「你哪兒我沒看過?親也親過了,矯情這個?」顧望笙翻個白眼,然後繼續往謝善淩身上瞟,語氣里頗有遺憾,「而且又不是脫光,隔著嚴嚴實實的裡衣,能看見什麼……」
他說得也沒錯,反正裡衣還穿著,謝善淩索性就這麼換。
謝善淩那腰身真是……隔著裡衣也看得出來。確實是太瘦了,而且太白了,養得一身細皮嫩肉,隨便掐一下就是印子,根本沒怎麼用力呢。
謝善淩很快換好出門的衣衫,一抬頭看見顧望笙耳朵早已紅透,簡直啼笑皆非。原來也知道羞的啊?還以為不知羞呢!
經過顧望笙身邊的時候,突然就被他一把攔腰摟住,又親了上來。謝善淩急忙推他,他又來親謝善淩的臉頰,含糊抱怨:「還是陪你啵去吧啵,天都黑啵了,萬一出事啵又要勞煩啵我衣不解帶啵地照顧你啵。我娶你真是啵自找麻煩啵啵。」
「不要。丟人。放開我。」
謝善淩掙扎著朝門口走,顧望笙一直抱著他粘著一起走,還親了又親。謝善淩要被他肉麻死了:「你……你幹什麼……鬆手!你很煩!顧望笙!」
顧望笙抓緊時間又親幾下才終於肯鬆開他,看他滿臉不情願地胡亂用手背擦臉,莫名地爽。謝善淩這副又不情願又反抗不了的樣子可真是……爽!
*
謝善淩敲陳家院門前轉頭看了眼。顧望笙一路跟來,停在幾步外的牆角。
他收回視線,輕叩院門,很快就有人來應門。門一來,兩人打個照面,都愣了愣。
陳賢直比起印象里又清瘦了許多,臉色也不是很好。而他乍一看見謝善淩,驚訝道:「你怎麼來了?還是這時候……啊,快進來。」
謝善淩走進院中,笑著歉意道:「深夜來訪,打擾你我倒不怕,我們輕點說話,別打擾到老夫人。」
誰料陳賢直神色黯然下來,嘆道:「打擾不到她老人家了,她已經……唉。」
謝善淩怔了怔,忙道:「抱歉,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我竟毫不知情,這……」
「無妨。」陳賢直擺擺手,「半年前的事了。我知你在家中休養,本就沒告訴你。何況我家中清貧,沒有大操大辦,你又能從何得知呢。」
謝善淩仍覺愧疚,卻也無從說起。還是陳賢直道:「我母親年歲已高,夢中無痛無災地去,算是喜喪,我都看開了,你不必比我還介懷。說起來,你這會兒來所為何事?」
「我聽說你得罪了人,要被調去姜城。」
陳賢直的神情卻有些微妙,欲言又止,拉住謝善淩衣袖往屋裡走:「進去說。」可走了幾步覺得不對,鬆開道,「抱歉抱歉,忘了你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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