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旨意還沒下來,他們最好在那之前給個交代,也是撇清自己。
眾人思來想去,實在是千頭萬緒。
三皇子說不是他幹的,四皇子也說不是他幹的,那還能是誰幹的?我們嗎??說不定真就是意外呢!
但意外一說肯定不能說服陳賢直。
又琢磨良久,最後統一了口徑。
「是匪軍。」潯陽知府一臉凝重地說。
陳賢直:「……」
「唉,匪軍的目標其實是石宏!石宏知道得太多了,匪軍一直想殺他,我們嚴防死守,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也防不勝防……最近到處事兒多,竟讓他們鑽著了空子。石宏做過匪軍死不足惜,怎麼就連累了泊潤!」
知府說到深切處,一把握住陳賢直的手,被陳賢直嫌棄甩開,他也不惱,語氣一揚,慷慨激昂:
「陳大人必定要為泊潤報仇啊!我們也會謹以此事銘心刻骨,將憤怒轉為剿匪之無限動力!」
他還要再說,被陳賢直打斷:「我不信!你休想敷衍……」
「陳大人。」這回輪到知府打斷他的話,雙眼平靜看著他,「若不是匪軍,您想說是誰呢?」
陳賢直一愣。
知府看他這模樣倒也不是真傻,不由心中冷笑一聲。
「陳大人,我們查出來就是匪軍,人證物證皆有,那些獄卒及住在周圍的一些人回憶當日確實見到過行蹤詭異的陌生人在牢獄周圍轉悠,隨後不久就著火了。」
「根據眾人所說畫像出來,還真是匪軍的一個小頭目,這是許多人在戰場上見到過的,您即便去問寧將軍,他應該也見過。」
見陳賢直欲言又止,一副不服卻又無可反駁的樣子,知府越發得意自信。
「物證也有,那人在火場落下了刻有匪軍印記的一把匕首,這豈不是鐵證如山?」
抓真兇難,造假就容易很多嘛!
而且也不算全假,那匕首真是出自匪軍,當初抓到石宏時石宏身上帶的。
陳賢直半晌才又憋出一句「如此證據不算牢靠」,卻被知府正義凜然地堵回來。
「這若不算牢靠,難道非得我親自將匪軍頭子宋淮安或秦青逮回來才算牢靠嗎?陳大人,您要查明真相以慰江泊潤在天之靈,我已經查得明明白白,若您執意不信,那我也沒辦法。您自可向聖上請旨自查!」
停了停,聲音低沉下來,眯眼看著他,語帶威脅。
「還是說,陳大人心中已有認定的真兇人選?大可說出來,下官自會將陳大人的想法陳明給聖上……」
若陳賢直真敢和謝善淩一樣嚷嚷出四皇子的名字,知府也算佩服他了。
可陳賢直沉默許久,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怕死,目光閃躲地悻悻然不說話了。
畢竟他不是謝善淩。
謝善淩多少有謝老太師和大皇子當靠山,四皇子本人也對謝善淩許多放縱……陳賢直可是屁都沒有!那話真說出口,皇上都不會饒他。
算他還有點腦子!想是之前被謝善淩慫恿起來的,可謝善淩自個兒不在,陳賢直就支棱不起來了。
知府想到這裡,態度和緩許多,對著陳賢直一番勸慰和誇讚,所謂恩威並施。最終陳賢直只能鬱悶地離開了衙門。
陳賢直來到官驛探望據大皇子說一直臥病在床的謝善淩。
謝善淩確實坐在床褥里,大皇子正哄他吃東西。謝善淩眉眼倦怠,別過頭去愛答不理。
「哎呀,還生氣呢?我也是沒辦法……」大皇子訕訕地說著,轉頭見著陳賢直來了,急忙起身熱情道,「賢直兄來了!快坐快坐。善淩你朋友來了,你快笑一個。」
謝善淩:「……」
陳賢直不忍直視地微微皺起眉頭:「大殿下,臣說過臣比殿下還晚兩年。」
「哎呀我隨善淩我隨善淩。」顧望笙說。
謝善淩大聲悲憤:「那你倒是放我出去!」
大皇子又是一頓勸慰,可謝善淩又鬧起來。
最後還是陳賢直說官府有了結論,謝善淩才安靜下來聽他說。
可是聽完又開始發火,說這都是四皇子在暗中操縱。
大皇子終於受不了了,也發起火來,怒吼道:「謝善淩你給老子閉嘴!你是真想死嗎?!」
謝善淩吼回來:「這日子我生不如死!」
大皇子:「你無非是嫁給我所以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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