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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望笙:「……?!」

將靈繼續跟上去,邊走邊說:「當日你因兩國有世仇而不能容納我, 如今兩國已經和談結盟, 你究竟還有什麼理由排斥我?」

謝善淩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看他,剛要開口,將靈一副來不及剎住的樣子,「啊」的一聲就要朝他撞個滿懷。

——眼看就要撞到的最後一刻,被人從身後揪住了衣領。

將靈回過頭, 終於正眼看顧望笙, 卻是面露凶光。

顧望笙冷笑道:「你身手如此不凡, 竟這樣一下都剎不住,說出來也不怕惹人笑話。」

將靈微笑起來:「秦青你整日裡裝瘋賣傻,你都不怕惹人笑話,我只不過藉故往謝思玄的身上撞過去,別人還笑不到我的頭上。」

「你住口!」謝善淩斥道。

將靈當即不再理會顧望笙,轉回去看著謝善淩。

「豲戎所欠大梁血債,豈是你如今一句輕飄飄結盟就能一筆勾銷的?」謝善淩質問。

將靈卻不當一回事兒。他反問:「中原百代變遷,又有幾次不是在戰火中完成?難道互相殺害的人少了嗎?一朝立國,之前相互殘殺的人不照樣以一國人相稱、彼此來往融入?有一世之仇,豈有永世之仇?」

謝善淩反問:「所以豲戎並非結盟,而是要併入我大梁嗎?」

將靈懷念道:「你依舊如此善辯,我時常思念你我辯談世間一切的時光。」

「我辯你個頭啊,都談不到一起去才會天天辯!」顧望笙在旁嘲諷,將靈置若罔聞,只是依舊深深地注視著謝善淩,道:「世間沒有不變之理,若單論血海深仇而永不可解,反倒落入拘泥了。難道化干戈為玉帛不好,非要仍舊敵對、仍然相互殘殺才好嗎?豈不本末倒置?」

謝善淩一怔,視線別開不看他,良久才又開口:「我既親手殺過你……當時是真動了殺心,決意不讓你活,你……」

將靈搶白道:「我不怪你!我若怪你,今日也不會來此說這些了。我知你自幼受教化仇視豲戎人,我只恨自己確實是豲戎人,今生不能改變,而且當年是我欺瞞接近你在先,愛上你之後我時常為此自責,你殺我一次,反倒令我豁然開朗許多……」

顧望笙:「你這不是賤得慌麼?」

將靈仍當他不存在,還要繼續剖白心跡,顧望笙從旁越過他,粗魯不耐煩地推搡著謝善淩:「走了走了!還聽?我看你挺喜歡聽,要不要跟他回豲戎去聽啊?」

謝善淩猶豫了下,踉蹌間倉促地瞥了下將靈,終究沒說話,收回視線跟著顧望笙往府內走。

將靈又要跟上去,顧望笙攔在他面前冷聲道:「你說破了天,若還敢往裡闖,我必與你大起干戈,鬧到我父皇那去,說一千道一萬,他總不能坐視身為大皇子的我被你這番邦之徒奪妻侮辱,和談恐怕就和不了了,你和顧裕騏的苦心鑽營當付諸東流。」

將靈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問:「思玄與我才是知己,同為顯貴出身,自幼受大才教導,你雖如今也有點本事,卻一直流落在外,想必是顛沛流離自顧不暇,不是真的山野獵戶卻也相差不遠了。你能懂他嗎?」

說時,餘光注意著謝善淩垂眸不語、似有些許黯然的模樣。

「思玄。」將靈的語氣溫柔,道,「我知道要你一時之間便放下過往與我重修舊好很難,我不想為難你,只是急著向你表明心意,你可以慢慢考慮。」

顧望笙問:「考慮什麼?」

將靈看向他,語氣還算好,說出的話卻並不友善:「難道沒人告訴你你很聒噪嗎?」

顧望笙拔高音量怒道:「你倒反天罡啊?難道沒人告訴你謝善淩如今是我的妻子,你當著我面勾搭他,我為了兩國和談一直忍著沒動手,就問兩句,你還嫌上我聒噪了??你怎麼比老四還不要臉??」

將靈一頓,忽的道:「也對,比起那個人……雖然我一個也不想……」

他用打量的目光上下逡巡顧望笙,似乎真在比較著他和顧裕澤,半晌有那麼些鬱悶地說:「思玄重情義,若他真不願拋棄你,我勉強也願和你共處。大不了日後你我少見面罷了。」

「哈?」顧望笙一時竟沒聽懂他這話,「你在說什麼屁話?」

謝善淩愣了愣,似乎想到什麼,看向將靈,微微皺眉,眼中很是詫異。

將靈迎上謝善淩的目光,很是高興:「思玄,你看,你我仍舊心有靈犀一點通。」

顧望笙左右看看,出言制止:「等等,你先別隨便通,把話說明白。」

將靈瞥他,不太情願地說:「豲戎有風俗,一妻二夫也不是不可。你別再做匪軍,老老實實當你的大皇子,只要日後不惹是生非,看在善淩的面子上,我會勸楚王不為難你。」

謝善淩:「……」

顧望笙:「……」

謝府門口彷如無人一般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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