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住的是任建白和他老婆林恬,周涯沒直接按門鈴或拍門,發了條信息出去。
沒一會兒,裡頭木門打開,客廳很暗,只有魚缸里的燈充當光源。
任建白豎食指在唇前:「噓,我老婆剛睡下……」
周涯見他一身睡衣外頭裹了件厚外套,明白他的意思,揚揚下巴,晃了晃手中酒瓶。
幾十年朋友不是白當的,任建白咧開嘴笑,鬼鬼祟祟地從外套兩邊的口袋裡摸出倆玻璃杯。
因為樓層高,任建白結,任父任母搬去另一套老房子住,將這套房子留給小兩口。
兩兄弟和往日一樣,在任家的天台上喝酒,他們常這麼幹,天台設備齊全,摺疊桌打開,塑料凳一擺,像模像樣。
夏天時還能在這兒燒炭烤肉,但今晚只有冷風瑟瑟,任建白把脖子縮進外套里,佝僂著背,像個小老頭兒似的小口抿酒。
果酒香甜,口感清爽,不過任建白還是要咂吧著嘴嫌棄一句:「這酒味甜滋滋的,就適合小姑娘喝……我們倆『成熟猛男』,還是得喝啤的白的才帶勁。」
「不喝拉倒,還給我。」周涯長臂一伸,想去奪任建白的玻璃杯。
任建白急忙護住:「我也沒說我不喝啊。」
「嘁。」周涯翹著腳,丟了兩顆花生米進嘴裡,嚼碎了才問,「所以……方瓏是和店裡的一個員工鬧矛盾了?」
任建白「嗯」了一聲。
晚上林恬接到堂姐打來的電話,得知傍晚時店裡發生了件事兒:有個叫瑩姐的員工,放在休息室儲物櫃裡的包里丟了東西,懷疑是方瓏偷的。
但休息室里沒有監控,對方提不出證據,兩人在休息室里吵了一架,差點兒鬧到要報警,後有林恬堂姐做中間人調解,但兩人仍是不歡而散。
周涯覺得事情經過肯定沒林恬堂姐說的那麼簡單。
他兩指捻起一顆花生,稍一用力,花生開了口:「那你堂姐現在的意思是?」
任建白拿起酒瓶,給周涯的杯里斟滿,說:「她說會調查的,但我看夠嗆。」
他瞟周涯一眼,聲音悶悶:「堂姐還說,在沒調查清楚之前,讓方瓏暫時先別回店裡……」
周涯拿酒杯的手微微停頓,眉毛早就皺得跟山川峽谷似的,冷笑一聲:「憑什麼啊?又不是她乾的,憑什麼不讓她上班?」
「對,我也是這麼說。」任建白鼻子有點兒癢,他屈指蹭了蹭,繼續說,「但聽說今天下午店裡來了組客人,跟方瓏認識……其中一個阿嬸,叫店員們要小心方瓏,說她手腳不乾淨——」
「啪!」
周涯把喝空的杯子重重拍到桌上,打斷了任建白的話。
摺疊桌本就單薄,他力度不小,震得上頭的花生殼輕飄飄地跌落幾個,周涯不吭聲,只半耷著眼皮斜睨任建白,陰影之下,一雙眸子看上去深不見底。
任建白心裡發毛,知道這是周涯發火的前兆。
他把桌上的花生殼往裡攏了攏,脾氣和音量都提上來,替周涯先把火發了:「你說說這都什麼人啊?眼瞎還口臭!親眼瞧見咱們祖宗偷東西了嗎?這就是惡意誹謗!什麼手腳不乾淨,我看說閒話的那人嘴巴才不乾淨!」
周涯從煙盒裡敲了根煙出來,銜住菸嘴。
任建白見狀,拿起火機打出火苗,湊到他面前,吞吞吐吐地問:「吶,阿啞,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啊!如果真的是祖宗她——」
「任建白,你不想我們現在打一架的話,就把話收回去。」周涯再次打斷他,深吸一口煙,再緩緩吐出,白煙在夜風中消散,現出周涯已經變得鋒利的目光,「方瓏這人,毛病是一大堆,但至少她敢做就敢認。」
任建白一噎,只聽周涯繼續說:「既然她說她沒有拿,那就肯定沒有拿,對她這點,我還是有些信心的。」
*
方瓏今晚洗澡洗了很久,渾身皮膚燙得發紅,指腹皮膚泡得發皺。
她仰著頭,睜著眼睛去接那些熱水,直到眼珠子酸澀到受不住了,才闔上眼皮。
下午發生的事歷歷在目,無論她怎麼洗都洗不去那些畫面。
傍晚那會兒瑩姐喊住她,說包里有東西不見了,問方瓏有沒有開過她的包。
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指控讓方瓏冒了怒火,但她還是耐心壓下情緒,反問瑩姐為什麼會覺得是她拿的。
店門口來往的人多,還有客人進出店鋪,瑩姐提出回休息室再說話,方瓏同意了。
一回到店裡,另外兩位店員正湊在一起窸窸窣窣聊著什麼,方瓏一望過去,兩人便頓住,不約而同地閉上嘴,分頭去服務客人。
進了休息室,瑩姐把自己的包拿出來,泄憤式地攤開在方瓏面前,說這裡頭本來應該有一條金手鍊,是她上班前摘下來放進去的,本來就怕工作期間戴著戴著不小心弄丟,結果現在鏈子不翼而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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