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藥方正是對症治療,她深吸一口氣,將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對了姐姐。」青章接過藥碗,「府上那位衛公子,聽聞姐姐生病了便來探望你,只是你當時還在休息,他在門口等了好半天才走。」
衛公子?衛不疑?
她心裡正慶幸,還好當時她還沒睡醒,她可不想見到衛不疑與他再有牽扯。
聞言,息禾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隔了一會兒,可能是她喝了湯藥的原因,渾身燥熱,額頭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就連手心都出汗了。
她拿出水壺倒水,連續喝了好幾杯,緩解喉嚨中的干啞。
這時她聽到敲門聲,門沒關,她一抬頭就見到了霍去病站。
他穿著一身玄衣,身姿修長,立於門口,如山中松木一般筆直,儀態端方。
此刻見著霍去病,便會讓息禾不期然地想起昨夜,頓覺尷尬得腳趾頭摳地。
她放下茶杯,走上前期期艾艾的開口:「公子,您來了。」
霍去病臉上表情卻與往常無異:「昨晚之事……」
「昨晚之事是我藥性控制,卻孟浪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怪罪。」息禾打斷了他的話。
霍去病聞言皺眉,居高臨下的看她:「皆是因為藥性?」
「是。」她點頭,自嘲道,「我出身低微,自知與公子云泥之別,不敢以此攀附。昨晚之事,妄您憐憫,不要與旁人提及,我過夠了為奴為婢的日子,好不容易撥見天光,不想再給人為奴為妾。」
霍去病走近息禾,兩人離得極近:「這便是你的心意?」
第52章
「是極。」息禾感覺都對方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不敢抬頭,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她卻穩穩噹噹的站著,如今她剛剛封為翁主,可在西漢這個時代到底是注重出身,階級等級森嚴,談婚論嫁更是講究門當戶對,她如今身份與他不相配。
可現代人誰要給人做小,昨晚的確是她思慮不周。
霍去病心裡卻有一股氣,想著她昨晚到底是因為藥性控制,才不得已為之,如今好話歹話她都自顧自說了,他有何氣的。
更何況,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這世道對於女子,總是比男子有更多的苛責。
他答應道:「昨夜之事我絕不會與第三人提及,你不必擔憂。」
「多謝公子。」息禾聽他這般回答,立即道謝。
霍去病掏出一張畫像,遞給她道:「昨晚,宮中死了一個宮娥,我已命人將她的畫像畫了下來,你看著可眼熟?」
息禾接過,斂目:「是昨晚推我落水之人。」
霍去病道:「這宮娥既已死,如今卻是死無對證。如此,只能另找機會為你報仇。」
「謝謝公子好意,只是這仇,我想自己報。」息禾拿起炭盆旁的鐵鉗翻動炭火,「請公子放心,我絕不會連累公子。」
霍去病輕笑:「你只管去做,就算事情出了紕漏,也有我給你兜著。」
這話說得息禾心跳漏了半拍,只覺的手被心臟扯著也跟著一跳,她放下鐵鉗,手指握拳背在身後。
她轉頭看他,眉眼彎彎:「多謝公子。」
屋子裡的炭火被息禾這麼一把拉,很快就燒得十分的旺盛,房間裡越加的暖和。
可惜屋子裡是暖和了,屋外卻又下起了雪。
霍去病轉身,囑託道:「你身子虧空得厲害,最近便不要操心其他的事情,先好好休養,即便是要報仇,也要等身子恢復了再說。」
息禾老老實實點頭:「諾。」
只是她在冰冷的蓮湖中泡了那麼久,自是要暗算她之人也嘗一嘗其中的滋味。只是曹襄始終是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他要是死了,陽信公主和劉徹絕對會徹查此事。若非如初,否則就憑他三番兩次加害於她,她的手上便不介意染血。
……
青章辦事的確有些能力,不出半月,便摸清了曹襄最近的行程:「姐姐,據說曹襄的愛駒受了驚嚇,一直沒好,明日他會去城外尋巫儺給他愛駒看病。」
馬病了,他還知道急著給馬看病,可為他辦事的人,卻能輕易捨棄,殺人滅口。
可見這個世界,奴隸還不如一個畜生。
息禾問青章:「你與長安城裡的乞丐熟悉嗎?」
「熟悉。」青章點頭,詢問,「姐姐可是有事交於我辦?」
她手上倒是有些閒錢。
息禾拿出一小箱五銖幣交給青章:「我的確是要讓你幫我辦一件事,你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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