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無情,因此戰場是殘酷的,此時周圍基本上沒有完好的屍體。隨處可見的斷肢,頭顱,甚至能看見有人被劈成兩半……混合著難聞的血腥味,此地猶如人間地獄。
見息禾面上皺眉,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霍去病點點頭:「好。」
霍去病將劍身擦拭乾淨,劍入鞘。
他道:「我們先回府衙,得讓人找到遇難百姓的屍首,這都是罪證。」
息禾點頭,臉上卻帶有愁容。
霍去病停下腳步,站在一旁:「在想什麼?」
息禾皺眉,疑惑道:「我在汴梁時,看過關具的介紹,他在稚縣任上已有十年,卻沒什麼功績,因此一直未得升遷。可他也在稚縣待了這麼多年,難道對於稚縣百姓一點感情也沒有,為了殺我,捨得屠戮一城百姓?」
她搖頭:「思來想去,我都覺得這並不合情理。」
霍去病聞言,亦皺眉:「是這個理。」
他道:「恐還有隱情。」
息禾心中難過,當時進城時,城中十分安靜,無一百姓在街上行走。她又已經在勾鉞口中得知稚縣縣令坑殺感染疫病的百姓,下意識認為城中安靜是百姓不敢隨意出門所致。她萬萬沒想到,安靜的原因竟是這裡已是一座空城。
息禾道:「而且,這關具為了殺我們,下此狠手,就算他成功了,你我死在稚縣,陛下定會讓人查案。如此,他所作所為自是瞞不住,這可是要誅族的大罪,他一人能跑,他的族人可跑不了。」
她繼續道:「可我觀他此人,對家人自是看著,不然也不會用此威脅手下之人,而剛剛被擒獲,他似乎也不擔憂被誅族。」
息禾感覺面前有一層紗,只差一點,就能勘破其中的原因,卻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她撇了一眼霍去病,對方感覺她的視線,抬頭看她,認可道:「你說得沒錯。」
這時,勾鉞騎馬而來,後面跟著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看著有些面生。
兩人下馬,對著霍去病與息禾稽首行禮:「侯爺,女君。」
霍去病道:「何事?」
勾鉞介紹道:「這是關縣令的小兒子,關應文。」
聞言,息禾看著對方,只覺得這個少年面容俊秀,彬彬有禮,與其父關具毫不相像。
他看到地上的屍體,臉上冷淡,似乎很是平靜,可是他顫抖的手,還是泄露了內心的情緒。
他的心並不平靜。
勾鉞既然將人帶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少年感知道到息禾的疑惑,上前介紹道:「女君,我父親的確是關具,只是他在半月前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少年悲慟,眼圈也紅了。
眾人聞言,一時不知道是應該感嘆原來如此,還是應該安慰這個剛剛失去至親的少年。
見他悲慟,勾鉞解釋道:「據他所說,山東黃河水患爆發,稚縣雖然未曾遭遇水災,但是卻有災民前來投靠。關縣令一心為民,前期接收了一批災民入城,卻沒想到有一部分災民是賊人所扮,半夜襲擊了縣衙。」
「沒錯。」關應文穩定了心神,也道,「稚縣只是小縣,縣衙的衙吏也不過十數人,對方來勢洶洶,衙吏不敵,因此皆被賊人殺害。」
得知原委,息禾與霍去病對視了一眼,隨即她吩咐道:「你們奔波了一路,先下去休息吧。」
勾鉞點頭:「諾。」
關應文稽首:「諾。」
見人離開,息禾道:「難怪那假縣令不怕此番作為連累全族,原是這人不僅已經將真正的關具殺害,還想讓死人背上這麼大的一口鍋,簡直歹毒至極。」
她不止一次見過如此下作的手段,每見一次,她都忍不住罵上一句真是畜生不如。
息禾還有疑惑:「當初稚縣呈上來的摺子可是真正的關具親筆所寫還是偽造?那假縣令為何要屠城?」
「這事,我心中已有答案。」霍去病面容露出一絲諷刺的笑,「走吧,不去縣衙了,先去牢里好好將人審問一番。」
息禾腳步卻定住了,總感覺他的語氣很冷。
兩人到了牢中,見到那假關具像死狗一樣癱在牢中,肥膩的臉上抽搐,渾身死氣沉沉。
牢房很髒,空氣中有惡臭味,地上泥濘,難以下腳。
息禾捂著口鼻,皺眉。
這時牢房被打開,霍去病讓人將假關具提了出來,綁在了刑架上。
見他裝死,邊讓人提來一桶冷水,從頭到腳給他淋了個通透。
假關具緩緩開眼,嘴角微動:「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
霍去病聞言,神情不變:「受不受得住,這可不是你嘴上說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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