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不小,看到驅魔司的大魔頭,還敢站著說話。
守衛示意她跪下行禮。
江落站得筆直,紋絲不動。楊玉文倒沒跟她一般見識,他不稀罕一隻妖精的磕頭。在楊玉文看來,妖者,禽獸也,不通教化,不知天高地厚。桀驁的殺了了事,可馴化的留下來當條哈巴狗。著實不是什麼上得來台面的玩意。
柳章收了只妖精做徒弟,這很反常,楚王殿下孤高自詡,何以自甘墮落,抬舉這麼個玩意。
「你認得我?」楊玉文饒有興致審視著她。那次只看到背影,沒瞧見正臉。
「我猜的。」
「哦,說說看,怎麼猜的。」
「你身上殺氣很重,至少粘過上萬隻妖精的血。想來是這群人的頭目,他們以你為尊。你坐主位,這不難猜。」江落能聽出他逗弄的語氣,也並不把他放在眼裡。
「既然知道我殺了這麼妖,還敢揚言來找我。」
楊玉文笑望著她,玩味而不屑。
江落指著一旁的雪柔,道:「我要你把她放了。」
楊玉文道:「這是楚王殿下的意思?」
江落道:「我師父不知道。」
楊玉文道:「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賣你一個小妖的面子。」
江落道:「蜻蜓是我的,反彈術也是我下的,跟她沒關係,她也什麼都沒做過。」
雪柔扭頭望向江落。江落和盤托出,全然維護她,她既是感激又是擔心。鬧到這閻王殿,不死也得脫層皮。雪柔素日聽聞驅魔司威名,沒想到有朝一日大禍臨頭。都怪她,連累了江落。雪柔不知哪裡的勇氣,道:「大人,江姑娘都是為了我,民婦願一力承擔罪責,求大人饒恕江姑娘。」
兩個弱女子,一妖一人,相互攬罪名。
楊玉文道:「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雪柔道:「江姑娘與我萍水相逢,曾救我一命。」
「妖精還會救人呢。」楊玉文目光再次轉向江落,「這也是你師父教的?」
此事分明與柳章無關,楊玉文話里話外,都要往柳章身上扯。江落雖然不大懂這裡頭的貓膩,可看著楊玉文就不是什麼好人,肯定背地裡憋著壞水。江落偏不上當,道:「人分善惡,妖精也分好壞,我們不能做好事嗎?」
她踱步走到雪柔身邊,試圖把人扶起來,雪柔不敢起身。江落看向她旁邊的孫貴,俯身靠近,在他耳邊道:「你要是下次再敢打她,我就把你的心肝脾肺腎一顆一顆摘掉,痛死你。」
小姑娘稚嫩的嗓音說出無比殘忍的話語,嚇得孫貴直冒冷汗。他手腳並用爬到楊玉文面前,大喊:「大人救我!」
他哆哆嗦嗦指著江落,一通亂叫,「她要殺我!她要殺了我!」
楊玉文抬腳踹在孫貴胸口,把人踹出三丈遠,「吵個屁。
孫貴一下子沒了聲息。
楊玉文拂去靴子上的泥巴。兩個人把不知死活的孫貴拖走了。雪柔看著他的慘狀,驚嚇過度,竟然當場暈厥,倒地不醒。楊玉文踹人的力度哪是開玩笑的,孫貴沒死也去了半條命,恐怕得成個殘廢。這破案子沒有一丁點可取之處,來龍去脈清湯寡水,連寫案宗都嫌浪費紙。
男人家暴,被個妖精教訓了,算什麼。
這男人還是個一驚一乍的鐵廢物,連他媳婦都不如。他媳婦一介女流,可還知道幾分仗義。扛著壓力隱瞞蜻蜓的主人,而後又願意為妖精挺身而出。這年頭人竟然還不如妖。
楊玉文伸手指了下孫貴,又點了下雪柔。
趙志雄上前聽吩咐。
楊玉文嫌他們倆礙眼,道:「都扔出去。」
趙志雄道:「是。」
江落聞言,以為算結束了。她轉身就走,沒有停留。
楊玉文叫住她:「我沒讓你走。」
江落腳步停在半道上。
「你以為這驅魔司,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你想怎麼樣?」江落轉過身看向他。
「你單槍匹馬闖進來,難道還怕我吃了你。我與你師父也算是老相識了。」
「你認得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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