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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千山苦笑一聲,伸出手,掌心浮著一層金色粉末。

他講起了自己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和楊家的世仇,「這是蝶粉。能夠吸附氣息,捕捉影像,對驅魔司破案大有用處。」

「多年前,楊虎臣命人挖空玉山,將十萬隻蝶妖囚困其中,用於收集蝶粉。我不巧被抓了,在裡頭待了許久。我目睹無數隻蝶妖被鎖在柱子上,劊子手從他們的翅膀上刮下蝶粉。千刀萬剮,鮮血淋漓。許多人不堪折磨,死在山裡。」

「十年前,麒麟獸衝破長安大陣,被楊玥擊退,逃到玉山。驅魔司遭遇有史以來最大危機,他們傾巢出動,全力鎮壓,在玉山結陣,楊虎臣打算不惜一切代價誅殺麒麟。他們啟動大陣,封死了麒麟,同時玉山也塌了。十萬蝶妖葬身地底。我是僥倖逃出來的那個。」

「他們沒有將蝶妖提前轉移嗎?」江落問道。她不知道,雪千山的過去如此悲慘。

「誅殺麒麟,關於楊家滿門性命,驅魔司生死存亡之際,楊虎臣怎麼會浪費時間去轉移蝶妖呢。蝶妖死了,他們可以再養,一群消耗品而已,不值錢。楊虎臣是何等狠辣的人物,當初傅家小侯爺傅溶和楚王柳章被埋在下面,都差點被犧牲。他連殺皇族的代價都付得起,怎麼會把一群微不足道的蝶妖放在心上?」

江落聽傅溶說過這件事。傅溶對驅魔司和楊玉文的成見源自於此。

所以說,在十年前,楊虎臣差點殺掉了柳章、傅溶和雪千山。

楊虎臣手上沾著十萬隻蝶妖的血。

雪千山提及往事,眼中猶帶傷痛。

他屢屢嘗試,讓自己走出過去,都失敗了。

「其實白笙藍小梵他們,都是我拼死逃出來時帶著的蟲卵。火太大了,我恨我自己,沒能多帶一些。玉山的過往那般沉重,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顧。我對小梵他們隱瞞了過去,騙他們說是被走私進來的。我不想要他們帶著仇恨出生,背負著那樣慘痛的命運。」

雪千山希望,他們能融入人族。但事與願違,這條路也沒走通。

「所以你想殺楊虎臣,不單是為了小梵他們報仇,還是為十萬隻蝶妖報仇。」

「對,」雪千山道:「我殺了他,才能洗清罪孽。」

他日夜備受良心折磨,死後無顏面對同族,怕自己下了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

命對他太壞了,一次也沒能得償所願。

他早在日復一日的自責懊悔中磨掉了心氣,逐漸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渾渾噩噩,像只孤魂野鬼,他沒法結繭,也不能結繭。那樣罄竹難書、刻在骨子裡的滔天恨意,若他也忘了,誰還記得呢?這具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身軀是為了存放恨意而存在的。

他可以帶著恨一起去死,卻不能放下恨,自私苟活。他是一塊由恨鑄造的碑,銘刻著蝶族的血淚史。在他身後,埋葬蝶族悽慘過往。在他身前,蝶族未來一片迷茫。

雪千山活得太累了。

不殺掉楊虎臣,他永遠也走不出心結。這個人就廢了,無法活下去。

「那就去殺了他吧。」江落折斷一根銅燈,把銅杆遞給他,道:「拿著。」

雪千山連抬起手都有些費勁。

江落抓住他的手,合上他手指,用力攥住。

雪千山談及往事,情緒頓時剎不住了。他被困在回憶中,無法自拔。忽然一下子渾身僵硬,手腳冰涼,瞳孔渙散,出現了上次彈琴一樣僵化狀況。像是某種應激反應。剛才不該讓他說那麼多的。江落捧著他的臉,直視他,喊道:「雪千山!」

雪千山無動於衷。關鍵時刻掉鏈子。江落注入靈力,試圖喚醒他。太慢了,一時半會根本緩不過來。再耽誤下去,可能會被驅魔司發現。江落當機立斷,剝奪了雪千山的意志,控制了他身體,下命令:「雪千山,去殺了他。」

雪千山嘴唇張動:「是,大王。」

眼神迷茫,語氣毫無起伏。他舉起銅杆,走到八卦陣上。腳步停在楊虎臣旁邊。他用銅刺尖銳處對準楊虎臣的心口,向下刺去,一下,又一下……他脖頸上的頸環無聲掉落,化作布條灰飛煙滅。楊虎臣一死,頸環竟然失效了。雪千山脖頸上青筋鼓起,有一圈明顯勒痕,他對此渾然不覺,只是一股腦刺著。

楊虎臣乾癟的身體不堪一擊,像是捅進破棉絮,沒有阻力。

雪千山僵硬地刺了許多下,漸漸的,動作慢下來。他恢復些許神智,望著眼前千瘡百孔的老頭,萬千往事湧入腦海,眼睛變得通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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