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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日久,生出一窩崽子。整個楚王府都被他們一家霸占了去……

想到這,柳章情緒激動,胸口劇烈起伏。他氣性上來,覺得難以容忍。真要如此他方才還不如一劍捅死蜘蛛精算了。他寧願遭她記恨,也不想看到一窩妖精崽子。他掙扎著爬起來,就是死也找到江落,把她關起來。

一怒之下,他內傷發作,氣暈了過去。

江落歸心似箭,返回小院。柳章倒在滿院花草中,就在剛才兩人吵架的位置上。他看著江落同青禾離開,強行衝破魔印,暈倒在原地。江落這下什麼火氣沒了。她伸手扶起柳章,輕聲道:「師父?」

柳章受了內傷。脈搏微弱而紊亂。

江落環住他的腰,剛想把人從地上抱起來,看見地上一灘血。

「師父你怎麼了?」她慌了手腳。

柳章眯起眼睛,氣息翻騰。

江落把人抱進屋裡去,找出一些補氣丹。柳章咽不下去,江落搗碎了兌水,餵他服下。她把人抱在懷裡,讓他枕著自己的大腿,給他運功傳送真氣。

柳章的體溫冰涼徹骨。

忙活了半個時辰,終於才捂熱。

他微弱的呼吸變得勻稱起來。江落抱著他,心疼不已。為什麼要衝破魔印呢?為什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和青禾走了,又怎麼樣,值得他如此氣憤懊惱。

他又不喜歡她,不想和她在一起。

她要怎麼做才能令他稱心如意?江落從未面臨過這樣的處境。在她的邏輯里,她沒錯。青禾也沒錯。柳章想要保護傅溶,也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大家便分開吧,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的結局皆大歡喜。可為什麼柳章還這麼生氣。她想不通。

江落留下魔引是為了禁錮他,不是想傷害師父的。她內疚極了,自己跟自己生悶氣。這個夜晚令人如此傷心。她知道柳章愛乾淨,為他脫去了髒兮兮的外袍。柳章只著潔白裡衣,睡在江落的床上。就像很久以前的中秋之夜,在宮中。她守著他,眼巴巴守了一整夜。

還是睡著了的柳章看起來最順眼。

江落摸著他一根根的睫毛,心想,師父,我該拿你怎麼辦?

在她的世界裡,繁衍與吃飯喝水一樣,都是天理自然的事情。江落從未想過要強迫任何一個人。傅溶和青禾都是自願奉獻的。他們喜歡她,所以她成全他們,皆大歡喜。江落有著妖王的自尊和驕傲。這件事應該令雙方都感到快樂而美妙。

如果她想喝一杯水,那杯水死也不願意讓她喝,有什麼意義呢?

可江落現在不那麼想了。

她決定自私點,放肆一回。

柳章既然疼愛她,想要保護她,為什麼不能順著她一次呢?

總是要吵架,總有諸多規矩。柳章就像一塊頑固不化的堅冰。什麼時候,這冰能化了,變成水……江落東想西想,有一股衝動,要做點什麼。她忍不住觸碰他,摸了他的睫毛,鼻樑,還有嘴唇。嘴唇是軟的,帶著一絲奇異的觸感,讓她流連忘返。

那似乎是冰雕身上唯一柔軟的地方。

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師父。此刻安靜地躺在她的床上。她想起某個令人心悸的誘惑,那顆渾圓的血珠,曾顫顫巍巍掛在柳章嘴角。在那樣近的距離下,她呼吸變得壓抑難耐,衝動又回到了身體裡發作。

江落攀上去,湊近了,親柳章的嘴角,蜻蜓點水,生怕驚醒他。仿佛品嘗一道甜品,捨不得狼吞虎咽……

柳章呼吸困難,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他神智恍惚,本能去推江落。江落在忘我之際感覺到柳章醒了。她動作僵在那,因為強烈的興奮感而大腦空白,莫名的恐懼和奇異的快慰撕扯著理智,讓她頭皮發麻,太陽穴暴跳。

柳章醒了。

暫停的瞬間,她與柳章咫尺相隔。

「你,」柳章聲音含糊不清,「你在做什麼?」

江落看向了柳章的眼睛,胸膛里響起巨大的心跳聲。

柳章渙散的眼神漸漸聚了焦。屋裡很黑,沒有點蠟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記憶還停留在江落揚長而去的那一幕。柳章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孽徒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感覺到頭暈眼花,口乾舌燥,嘴唇發燙。他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昏倒了。

江落著了魔一樣看著他,眼神露骨而充滿侵略性。

柳章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還沒反應過來。江落再次覆蓋他嘴唇,在柳章清醒的時候親他。像是衝破了某種禁忌,故意的,明知不可為而偏為之。柳章頓了頓,懵住。然後瞪大眼睛,猛然推開她。

第一下竟然沒能推開。內傷導致他手腳都不太靈活。

江落抓住柳章的手腕,向上舉起,用力壓在床頭。柳章

奮力掙扎,偏頭躲開她的親吻。江落不管不顧,在他臉上脖子上亂親一通。這孽徒不是跟野妖精跑了嗎,還回來幹什麼。他用膝蓋頂開江落,驚魂未定,道:「你瘋了嗎?」

江落喘著氣,全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道:「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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