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看他緊張自己,心下歡喜。她故作煩惱,道:「在修補啊。」
柳章道:「平日昏倒怎麼辦?」
江落道:「就倒在地上,睡一會兒,醒了就好了。」
柳章道:「……」他心裡有些生氣,氣她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那些臣民部下呢?」
江落道:「我不告訴他們。」
柳章真不知道該說她點什麼好。江落上前來,摟住柳章的脖子,壓在他身上,「我和師父泡一會兒,待會便沒事了。」她抱著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趁柳章還沒來得及推開,率先道:「師父別推開我,我一個人泡,坐不住,會滑下去。師父撐著我就好。」
她找好了姿勢。柳章像個木樁一樣被抱著,也沒有反應。兩人濕潤的身體緊密相擁,梨花白潔如雲,倒映在他們頭頂,水天顛倒。
江落醒來時,趴在岸邊。懷裡的人已經不見了。江落猛然爬起來,環顧四周,不見柳章的蹤影。溫泉邊上空無一人。江落跑出山澗,東張西望,搜尋著,在不遠處山崖上找到熟悉的身影。長草隨風舞動。柳章的身形明滅,半被埋沒。他席地而坐,面朝明月,沐浴月光。整個人看起來與清風一體,格外柔軟。
江落走到他身後。她跪下去,抱住了柳章的腰,輕聲道:「師父。」
柳章一個人想了很多事情。他與江落之間,有著太多不能言說的東西。以至於開口便是無言。南荒的月亮比人間看起來要大上許多,似乎觸手可及,白玉生溫,依稀能看到月亮上桂樹和嫦娥的影子。再一眨眼,又是錯覺。
柳章問道:「你的頭還疼不疼?」
江落彎起了一雙眉眼,笑道:「不疼。」師父還是心疼她的。
柳章目光穿透山林落在遠方。江落抱著他,把臉埋在他肩頸處。手漸漸順著腰遊走了上來,握住他的下巴。她的臉貼著他的臉,耳鬢廝磨。兩人身軀相貼,柳章被風吹了半天,體溫比她涼一些。她像塊火炭。江落摩挲著他的臉和下巴,親著他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擦過他皮膚和血管。她把他胸前衣襟揉得一團糟。漸漸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柳章攥住了她的手腕。江落親得意亂情迷,喊道:「師父。」
柳章臉和脖子一片通紅。
江落繞到了他的正前方。兩人面對面,避無可避。江落把柳章按倒在草叢中。兩根草藤捆住了他反抗的手臂。江落跨坐在他腰上。她握住柳章的臉,親得他呼吸困難,無力反抗。以柳章此刻的內力水平,想要反抗她是不可能的。
柳章道:「不要。」
江落道:「可是我好想……」
柳章呼吸紊亂,倉促道:「你又想用強嗎?」
江落愣在那,她盯著柳章的眼睛,心跳得非常厲害,道:「不,我不會強迫師父的。」她撫摸著他濃密的眉毛,發燙的眼尾,含情脈脈道:「如果師父說不願意,我就會走開。」
柳章一字一頓道:「不願意。」
江落聞言,呆了片刻。她遲疑許久,腦海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從柳章身上下來了。她有點失望,默默躺在一邊,與柳章並排。兩人淹沒在草叢中,對著漫天星光螢火蟲。江落的臉緊貼著柳章的肩頭,發出輕細的嗚咽和抽泣。
風吹過燥熱的身體,帶走潮濕黏膩的氣氛,只剩下無言。
柳章覺得這場面很是詭異,到底誰在輕薄誰,道:「你哭什麼?」
江落捂著臉,帶著哭腔,道:「我太失敗了。」
柳章道:「……」
第117章 表白「都是師父的錯。」
休養數日,柳章身體漸漸恢復,不再那般孱弱了。
他再三嘗試催動內力,仍舊一盤散沙。毫無起色。內丹明明完好,內力卻施展不出來。這對於修行之人而言無疑是個重大打擊,使人倍感焦躁。柳章惦記著長安,不可能心平氣和住在南荒閒散度日。柳鍾還在等他。
縱然沒有法力,也得儘快想辦法回去。
柳章心下盤算,南荒遍布江落的耳目,避開她逃跑很難。尤其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更加難於上青天。一番權衡過後,他決定找個機會跟江落談談。
他們師徒之間情分還在。
江落敢於豁出性命為長安一戰,說明她心中存在公道二字。開誠布公,講明白道理,或許她會同意放他們走。柳章心底里是對她抱有一絲期待的。
拋開那些刺,不去想過去發生的錯誤,江落依然是他徒弟。
那晚柳章說不願意,她什麼都沒做。
她敬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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