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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凜喝了口破碗裡的水,匆忙爬上城牆。風吹得桅杆欲折未斷。薛凜挺直腰杆,在密密麻麻壓陣的大軍中找到了許思平的身影。

許思平坐在戰車內,「衛」字大旗迎風招展,薛凜眼冒精光,發出古怪的笑聲。他看透了許思平的無計可施,這老匹夫還是怕死。

許思平道:「薛兄,降了吧。」

薛凜道:「我骨頭硬,不比那斷脊之犬,怎麼降。」

薛凜年方四十,許是過度操勞的緣故。他頭髮花白,瘦骨嶙峋,像個黃土埋到脖子領的糟老頭,比許思平看起來要老上十歲。可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如兩團幽幽鬼火。在這屍橫遍野的鬼城裡,人心絕望。他燃燒自己,照亮黑夜。

大半江山都已淪陷,改姓秦。就算守住幽州,也是一座孤島。還不如降了,保全殘部和城中百姓。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守什麼,這裡又不是故都。

雙方打了個昏天暗地,屍橫遍野。薛凜狡詐,天天站在城牆上對許思平破口大罵,罵他十八輩祖宗。薛凜擁立太子,誓與偽朝勢不兩立。各為其主。許思平身為變節之人,自然是沒底氣在薛凜面前硬氣起來。許思平無視辱罵,道:「你若一意孤行,恐城中百姓遭殃。」

薛凜道:「怎麼,你還想屠城?」

許思平沒回答,面無表情。薛凜輕易看穿他的處境,笑道:「你若屠城,必定被事後清算。你若不屠,便是抗旨。許兄,你也是走上絕路了。」

前些日子許思平上了道摺子,詢問女陛下,是否要活捉太子。如若女陛下想囚禁太子保全仁義名聲,那麼他將減緩兵力,改攻成圍。等裡頭餓死了人,太子自然出來乖乖投降。許思平既完成了命令,又不用背上弒主之名。

倘若女陛下不在乎太子死活,讓許思平猛攻,一旦城中人決定魚死網破,那就麻煩了。許思平還在糾結殺太子會不會背上千古罵名。女陛下直接讓他屠城。最毒婦人心。

薛凜怎麼可能投降。恐怕全城人死光了他都不會投降。他巴不得死給全天下人看,新朝奸佞如何殘害忠良,人神共憤。好成全他忠義名聲。

而一旦屠城,許思平多半遺臭萬年。

民怨爆發,女陛下絕對會把他推出去定罪,殺了他九族,平息民怨。為君者乾乾淨淨,帶血的髒事都由底下人去干。這位女陛下比太子還像皇帝。許思平權衡再三,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做替死鬼。薛凜洞悉了他的處境,發出冷冷的嘲笑聲。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許思平面上浮起怒意,道:「你已是強弩之末,還不束手就擒。」

薛凜道:「你以為你做新朝的走狗,就能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嗎?許兄,你太天真了!那妖女勾結怨鬼,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說不定許兄的下場比我更慘。執迷不悟的究竟是誰?我看你還是降了我們,太子仁厚,定能給你找條活路!」

許思平道:「太子根本不在城中!」

薛凜道:「太子不在,我守什麼呢?你遲遲不敢發起總攻,不就是怕逼死太子,落得千夫所指嗎?如若太子不在城中,你又怕什麼呢?」

老東西巧舌如簧,搬弄是非,看穿人心。許思平辯才不敵,又失了正義性。幾句話功夫,便落了下乘。薛凜死到臨頭,還那麼倨傲自負,倒像是有所依憑,倒讓許思平心裡打起了鼓,拿不定主意。太子究竟在不在城中?

真真假假,許思平打探了許久,沒有定論。戰場上,比得不單是兵力較量,更是心術較量。誰先露怯,便落了下乘。薛凜裝神弄鬼的本事不小。

許思平也怕吃他的虧。

一個久坐軍中,一個站在城頭上,比起定力。幽州被圍,斷水斷糧,時間一長,優勢還是在許思平這邊。許思平冷哼一聲,咬牙道:「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熬了四個時辰,一時僵持。

夜幕降臨。探子匆匆來報,向許思平稟報:「大人,不好了,我們的糧草營被燒了。」

許思平差點從戰車上掉下來,道,「什麼?」

探子道:「來了一隊精兵,殺了我們一百多人,放了火。」

許思平道:「誰幹的?」

「不知道。」

「有多少人?」

「不知道。」探子一問三不知。

許思平氣得夠嗆,一腳踹在在探子身上,「你是吃乾飯的。什麼都不知道。」

探子慌張道:「天太黑了,有很多人,看不清。」

幽州被圍了這麼久,都沒人支援,薛凜要有後招,早拿出來了。如今下場的又是何方神聖。許思平命人滅火,前去打探精兵來歷。火勢太大,糧草不保。一個有眼力見的士兵小聲道:「看那伙人的甲冑,倒像是榮南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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