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溶責怪她:「你怎麼又胡來?秦愫嫁給舅舅,以後就是我們的……」
江落瞬間失控,捂住耳朵啊的尖叫起來。傅溶被她嚇住了,話音戛然而止。江落盯著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兇殘。柳章娶秦愫,她真的會瘋掉。
傅溶不知所措。
江落推開他,從地上爬起來。她像個醉鬼搖搖晃晃地走路。
她忽然記起了噩夢的源頭,她要去殺死秦愫。秦愫死了,就不能嫁給柳章了。
楚王府的紅燈籠全部亮了起來,賓朋消失得無影無蹤。等江落走到竹屋前,天色已晚。她一張張撕掉窗戶上的大紅囍字,用石頭打掉每隻燈籠。胸口怨氣越積越深,她是如此的憤恨。柳章竟然撂下她,要娶秦愫。
師父怎能這麼對她?
江落踹開屋門。喜燭高燃,秦愫坐在軒窗下,梳著自己的長髮。鏡中人褪去紅妝,不施粉黛,臉上乾乾淨淨。江落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後,舉起了匕首。
秦愫頭也不回,道:「你敢殺我嗎?」
江落對準了她的脖頸,反問道:「我為何不敢?」
秦愫道:「殺了我,柳章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江落咬牙切齒道:「你算什麼東西?」
秦愫道:「我與他相識十餘載,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是個殺人魔頭,定然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江落道:「我只殺你。」
秦愫哦了一聲,回過頭,道:「那外頭屍山血海,又是誰殺的?」
窗戶紙上濺滿血跡。陳叔低著頭,趴在門檻上。他的血像條小溪一樣流進來。江落手中懸而未決的刀子滴著血。她殺了陳叔。
秦愫緩緩道:「你殺了楚王府所有人。」
江落道:「我沒有……」
秦愫道:「他們都死了。」
江落歇斯底里吼道:「我沒有!」
她恐慌至極,死死盯著秦愫的眼睛。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大殺四方的模樣。她拼命向前,殺死擋在眼前的每一個人。他們溫熱的血噴在她的臉上,帶著濃稠的腥甜,那樣真實。
畫面歷歷在目,她毫無感情地看著他們倒下。
殺光他們!
江落頭痛欲裂,她分不清現實和幻境。
秦愫道:「你贏了這一局,也徹底輸了。」
江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一絲冷血的念頭,異軍突起,「我沒有輸。」這兒只有秦愫一個人,只要殺掉秦愫,柳章永遠都不會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江落按住秦愫的後腦勺,刀尖捅入她喉管。秦愫瞳孔劇烈放大。江落抽刀再刺,刀刀致命,鮮血噴涌。秦愫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江落滿手鮮血,心變得無比冷硬。
就算她變成殺人如麻的魔頭又如何?
這一局還是她贏了。
秦愫趴在地上,流幹了鮮血,失去心跳。
江落漸漸恢復鎮定。她揚起了下巴,歪過頭,欣賞秦愫的死狀。還不解氣,召來螞蟻,目睹秦愫被螞蟻啃得一乾二淨。她才心滿意足,在水盆中洗乾淨了雙手。心情暢快,渾身舒適。她確認自己渾身無異,才邁步走向裡間。
柳章坐在床邊,看一卷書,安安靜靜的模樣。江落挨著他坐下來,摸著他袖口漂亮的花紋,道:「師父穿喜服真好看。」
柳章道:「你來做什麼?」
江落捧著他的臉,在他唇啄了下,笑道:「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師父說我來做什麼?」
柳章道:「胡說八道。」
江落道:「我們來喝交杯酒好不好?」
她提著酒壺,斟了兩杯,一杯遞給柳章。
柳章沒有接,反倒把她那杯也按下,一臉厭倦無奈,「好了,不要胡鬧了,快出去。」
江落笑盈盈道:「那我們直接入洞房?」
柳章氣惱道:「江落!」
江落伸手去解他的腰帶,把人按倒,剝了半身衣裳。柳章自是不依,掙扎間頭髮都散了。他肩膀和胸口布滿紅痕,暴露在明晃晃的燭火下,江落的動作戛然而止。
「是誰?」江落握住他赤裸的手臂,「是誰弄的?」
柳章氣急敗壞坐起來,道:「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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