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肥貓阿公說:「東北方。」
姜潼心裡合計,海城可不就在香江的東北位置?她眼光一亮:「阿公,我還回得去嗎?」
肥貓阿公詢問她的生辰八字。
姜潼能說的只有8月8日早上8點。
能夠具體到「早上8點」,還是因為病癒那年姜女士帶她去還願,她看見了姜女士為她供的長明燈,長明燈上有她的出生信息。
順便一提,隔天她又跟著姜女士去教堂感謝耶穌,最後再被姜女士按頭感謝那個掐算出她天生富貴命的大師。
不僅東西方的神姜女士全拜過,佛教和道教都兩手抓。為此姜潼打趣姜女士,不怕各路神仙相互嗎?
姜女士說,哪管東神、西神,能護佑她健康平安的就是好神。
肥貓阿公捋了捋黑白相間的山羊鬍,又掐起手指頭開始算,算了一會兒驚異地感嘆:「奇怪,奇怪,真奇怪。」
「……露出一顆小腦袋?」姜潼沒忍住接了句兒歌。
肥貓阿公:「……」
姜潼齜牙一笑,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問:「所以奇怪什麼啊阿公?」
肥貓等人這時候走回來:「阿公,你又騙人?」
肥貓阿公保持掐指:「別打擾我。」
肥貓湊到姜潼耳邊壓低聲:「里里小姐,我阿公他平時賣點香油紙錢、幫街坊鄰居做做法事、看看風水什麼的還行,其他都是糊弄人的啦,你不用當真。」
姜潼疑慮:「一個小時前你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我,你們家是純正的茅山派傳人。」
肥貓自我感覺良好地抓了抓他沾濕水新梳出來的油頭:「那個時候不是有客人在?」
轉頭肥貓說:「阿公,隔壁細蚊仔看見了廚房裡的燒雞,我剛剛掰了一隻腿送他。」
前一秒還身姿如松清逸脫俗的老道士,這一秒仿佛從神秘的高人掉落人間、變回普通的市井老頭,吹鬍子瞪眼要打肥貓:「死仔包!那是我的!」
肥貓及時跑掉,阿公撩起寬鬆道袍的下擺健步如飛就追。姜潼眼睜睜看著爺孫倆繞著一圈紙人玩起了「他跑、他追、他插翅難飛」的遊戲。
牙籤早已見怪不怪了,笑說肥貓阿公的身子骨一如既往地硬朗。
姜潼心裡卡得不上不下的,問牙籤求證:「阿公究竟真道士、假道士?」
回應姜潼的
是來自陳與的譏嘲:「你信算命先生?」
姜潼很難給出答覆。之前她自然是堅定科學的無神論者,但現在她不是穿越了嘛……
「要算什麼?算你家在哪裡?算怎麼聯繫上你的家人?」陳與嗤笑,「有這個錢,你不如存著去醫院腦科做個檢查。」
姜潼露標準的八顆齒:「親親,這邊建議你現在舔一下自己的嘴唇呢。」
陳與防備地眯起眼:「幹什麼?」
姜潼:「驗證一下你會不會被毒死。」
旁觀兩人鬥嘴的牙籤和四眼腦筋都轉不過來,陳與同樣第一次聽到這種表達方式,卻莫名秒懂她的意思:「那你前天晚上應該已經先被毒死了。」
話快過腦子,講完陳與的眼前其實才慢半拍地浮現她踮起腳親在他的嘴角說生日快樂的畫面,這令他狂躁不已。
而瞬間明白他所指為何的姜潼猛然勾住他的脖子,舔上他的嘴唇,舔一口,只一口,舔完就火速撤退,挑釁意味直接拉滿:「讓你對比一下,前天晚上可不是這樣的,要毒死我也是現在才毒死噢。」
目睹全程的牙籤和四眼呆若木雞,肥貓也震驚地忘了逃命以至於挨了阿公一腳。
回過神來的陳與瞬間沉鬱臉,周身狠戾四溢,陰測測盯著姜潼。牙籤注意到陳與的拳手在身側握緊,手臂青筋都爆出來了,迅速上前攬住陳與的肩膀,阻止陳與可能要揍人的衝動,同時把陳與半拖半拽著拉走:「涼茶!我們進廚房飲涼茶!這天氣太熱了口乾火氣大!」
捕捉到「口乾」二字,陳與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然後嘗到一絲甜膩的奶茶的味道,偏偏還叫他看見姜潼這時做個了鬼臉,陳與又是一陣暴跳如雷,就想重回姜潼的面前給她好看。草草草!
牙籤肥碩的身軀扛不住陳與的力氣被往回拖了兩步,趕緊喊肥貓來幫忙,兩人合作才成功將陳與架走。
目送著再次被她氣到耳根紅透的陳與,姜潼心情格外舒暢。轉頭發現四眼驚詫中帶著一絲欽佩,素來厚臉皮的姜潼倒生出點羞答,羞答答地伸手託了一下四眼鼻樑上厚重的眼鏡:「18/禁呀,你下次自己捂眼睛啦。」
四眼的臉漲紅,問:「你和阿大在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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