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和昨晚一樣不高興:「再這樣下去你自己擔水自己用!」
姜潼把吃剩的魚蛋粉推給他掃尾:「明天我們就搬去光叔家唄。」
陳與皺眉:「什麼?」
姜潼解釋:「光叔那個跌打館的三樓願意租給我,我先定了一個月,之前那個耳釘還能抵些錢,所以我和光叔談妥了免租金,這一個月我們只需要繳納水電費。」
陳與:「……」
又是耳釘……
「為什麼是一個月?」因為她自信一個月內她能找回家人離開這裡?
姜潼的回答和他的猜測並不一樣:「我們肯定會越來越有錢,到時候難道你不帶我搬去更大更好的房子裡享福嘛?」
陳與:「……」
他就白費口舌問。明明早認清她的腦迴路與眾不同。
姜潼十分不滿他的反應:「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有錢了還要女朋友跟你過苦日子吧?」
陳與臉色難看:「覺得苦可以立馬滾,沒人攔著你!」
「我就不,你那麼能你倒是把我扔出去啊。」
天天開口閉口只會滾滾滾。短短時間,姜潼已經習慣了他的臭脾氣,她輕易不動肝火,否則得短命。左不過他來來回回幾句話,實際上他拿她的厚臉皮和耍賴皮都沒辦法。
睡覺前姜潼還在同他車軲轆話:「搬吧,不搬就是浪費耳釘的價值。」
躺在鐵架床下方打地鋪的陳與嗅著小小空間內無孔不入的她的洗浴香波的味道:「你自己搬。」
她搬走正好,省得天天吸引樓里一堆異樣的目光。她又穿得花枝招展,他可不樂意再幫她驅逐誤將她當雞的瓢蟲。
姜潼翻了個身往下看他,鐵架床直響:「不行的,我沒辦法離開你。你得跟著我搬,我們還一起睡。睡一次是睡,睡兩次也是睡,何況我們已經每天一起睡,你還介意什麼?」
閉嘴吧,根本沒有一次是「一起睡」!陳與佯裝已經入眠,閉著眼不作聲,腦袋裡琢磨爛尾樓和網際網路那些事。
須臾,姜潼捕捉著水管的水聲,嘀咕:「樓上的阿姐又在洗衣服了。」
這兩個晚上她也學到了一些東西,比如通過隱藏在天花板夾層里的下水道系統,辨別水管震動的頻率,從而判斷樓里一些正在發生的事情。
她第一次入住劏房因為太累倒頭就睡,後面兩晚才發現,劏房裡不止是早上會吵醒她,夜裡也止不住窸窸窣窣各種動靜。彼時她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睡不著,問陳與,樓里的人晚上不睡覺的嘛,陳與竟能說出每種動靜是怎麼發出來的,好奇心旺盛的她來了請教的興致。
姜潼又捕捉到腸道蠕動般低沉的轟鳴,辨認問:「這是樓下大排檔扎啤機啟動了?」
陳與揪住枕頭捂耳朵。說就是後悔,後悔告訴她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好了,她睡不著也不讓他睡!
隔天早上姜潼和陳與都睡遲了。
兩人都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先是陳與。陳與剛使用手機兩天——對,沒錯,因為姜潼要用手機,他才在姜潼的要求下也使用手機,好方便姜潼有事隨時聯繫他。
所以陳與還不習慣手機鈴聲,手機第三次響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彈跳坐起,要接電話,電話卻已經斷了,他著急忙慌去看鐵架床的上面。會給他打電話的人只有姜潼。
但他發現姜潼好端端地躺著,還被手機鈴聲吵得翻過身嘟嘟囔囔說:「裴非,你接一下……」
陳與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現在正在響個不停的不再是他的手機,他去桌上拿起姜潼的手機。
「里里!」牙籤的嗓門跟擴音器似的傳出,「阿大在你身邊嗎?」
陳與記起他們的手機號碼確實給過牙籤:「你說。」
「阿大!」牙籤的聲音更大了,還特別地激動,「你快來!出手了!政府真的出手了!」
昨日財政司長在新聞發布會上的發言,其實就是一種預兆,聰明人已經猜到政府可能要干預股票市場對抗國際金融大鱷了。
今日外匯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時進入股票市場和恒生指數期貨市場大舉吸納,對於大眾而言還是非常突然的。最終這一天的恆指反彈五百多,升幅8%,以7224點收盤。[注]
縱然才只是開始,這場金融戰役的結果尚未可知,人心依舊動盪而彷徨,但無疑給陳與和牙籤注入了強心劑,肥貓對陳與也有新認知:「知道你厲害,可不知道你在股市也有一手。」
之前肥貓沒有追問,現在實在好奇:「內幕消息走的九哥的門路嗎?」
陳與還是同一句答覆:「吃蛋就行,不用關心下蛋的母雞哪來的。」
下蛋的母雞本雞正站在貨架前朝陳與招手:「啤酒要喝哪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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