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陳與這種人,走了什麼狗屎運遇到姜禾的女兒?不僅談戀愛,還幫陳與搞事業,陳與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凶她。陸起真替姜禾糟心。陸起相信倘若姜禾在場,也會抽陳與幾巴掌保護女兒。
可兩人的架沒打成,因為陳與發現她逕自抱著狗走了,壓根不理會他同陸起之間的劍拔弩張。
陳與的心神跟著她一塊飄走,無心揍陸起。比起她的生氣,他更害怕她的無視。
前兩次她明明都會拉偏架、幫著他的,今次卻不管他的死活。陳與感到慌張,暫且放過陸起,匆匆追在她的身後。
很快他趕上她的步伐,踩著她的影子亦步亦趨——如果她現在生氣,那麼她可能不希望他走在她身邊?
他無所謂走在她身後。此刻他甚至更喜歡走在她的身後。夜晚會有影子,他讓自己的影子疊在她的影子上,既像擁抱她,又像同她融為一體——他融入她身體裡,成為她的一部分。那麼……她去哪他也去哪,今天的情況便不會再發生。
盯著地面他們「親密」的影子,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可始終沒能尋到合適的間隙插入她同黑仔的互動中。
直至記起小摩托還停在路邊,陳與趕忙折返幾步路取了摩托開到她身邊,他才單方面打破同她的沉默:「上來。」
姜潼自然沒想虧待自己的兩條腿,摟著黑仔穩穩噹噹在後邊落座。
陳與抿一下唇:「抱住我的腰。」
平時明明無需他的提醒……
如果摔了她活該!
姜潼把寵物背包的背帶扣緊自己身上,才得以騰出手扶住他。確實只能扶,不能抱了,否則以她往常摟抱他的方式,黑仔會在他們中間被夾死的。
可陳與忘記這一茬,只以為她故意疏遠,導致他一路迎著打臉的風表情難看。
兩人回到跌打館時,連賴光都察覺了陳與的低氣壓。
而用腳趾頭想賴光也猜到,低氣壓的原因來源於將陳與甩在屁股後邊的後生女。
賴光兀自回應姜潼一貫熱情的問候,稀奇黑仔被姜潼背在身前的模樣,他只見過這樣背孩子的,第一次見這樣背狗:「你們還真把黑仔當你們小孩了。」
其實已經不是賴光第一次如此感嘆,最初知道狗取名為「黑仔」——在香江一帶即「倒霉」的意思——賴光便發現他們把狗當人待。他非常認可黑仔的名字:倒霉的狗,幸運地遇到他們、幸運地撿回一條命。
「光叔哪裡的話?我們黑仔不是孩子是什麼呢?」說著姜潼小幅度地抓高黑仔的兩隻前爪,同賴光輕輕揮了揮,「來,寶貝,同光爺爺打招呼~」
黑仔乖巧地打配合:「汪汪~」
不是姜潼故意喊大賴光的年紀,最早她讓黑仔同她一樣稱呼賴光為「光叔」,賴光喜歡高輩分所以主動要求改成「光爺爺」的。
剛上到三樓,樓下賴光就喊說有人尋她。
放下黑仔,姜潼揣著狐疑下樓,看見了衛秘書。
衛秘書遞過手中裝著發泡膠飯盒的塑膠袋:「姜小姐,你打包的海鮮忘了拿。」
「謝謝~」姜潼彎唇,「耽誤你們回去了,不好意思。」
衛秘書禮貌地點點頭,覷一眼她身後的方向,調頭離開。
姜潼轉身撞上陳與黑漆漆的目光,他懷裡又抱著黑仔。
她倍感欣慰。如今他同黑仔有些「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發展趨勢了?
笑眯眯地,她問黑仔:「我就下樓取東西的功夫,你也黏我呀?」
陳與默默將黑仔同飯盒做個交換,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重新上樓。
進了屋,姜潼轉頭說:「我同陸起吃剩的,特意帶回來給你。」
她話音未落,陳與便怒從心頭起,張嘴欲破口大罵。
偏偏她說完並未挪開眼,她一瞬不眨地注視他,似乎就好整以暇等著欣賞他的反應。
意識到她可能預判了他的情緒,陳與控制自己不遂她的願,平靜地問:「好吃嗎?」
姜潼:「你吃了不就知道?」
陳與又問:「一起吃?」
姜潼:「飽了,吃不下。」
陳與沉默。
見他無話再講的樣子,姜潼又同黑仔玩耍片刻,抱著乾淨衣物洗澡去。
陳與照例在她用完廁所進去的。
幾乎是在她一出來他就進去。因為她剛洗完澡廁所總特別地香,明明他如今同她用一樣的她買來的香皂和洗髮香波,他仍舊覺得她身上的味道與眾不同獨一無二。
他像個陰暗又猥瑣的鹹濕變態佬,漸漸愛上在她剛洗完澡的廁所里貪婪嗅聞她味道的感覺。
想戒戒不掉,索性他破罐子破摔不戒了。總歸他暗搓
搓的,她發現不了他的噁心和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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