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陳與的額頭虛虛抵著她的後頸問:「確定回去的時間沒?」
他隔兩三天會問一次,以免她忘記通知他。下午接到她那麼著急忙慌的電話,他第一反應是她要走了。
總是懸而未決的感覺太差勁,好像一把刀杵在他脖子上方,他得時刻留意究竟什麼時候落下。
「……沒。」姜潼的感覺並未比陳與好多少。
從生命值漲至80%,已經過去二十幾天了,進度條再也不曾動過。這是前所未見的,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的間隔更長。加劇了她內心的焦躁。也因為升不到90%,她遲遲無法兌現給陳與的諾言。
微微轉頭,姜潼佯裝不滿問:「你著急趕我走?」
陳與作死地說:「是啊,天天盼著我解脫的日子。」
姜潼的手肘往後撞,如願擊中陳與。
她的氣力之於陳與而言同撓痒痒差不多,不過陳與還是報復回去,掌心自她的小腹往上移動。
姜潼低低驚呼,迅速緊咬齒關,制止自己發出少兒不宜的動靜。
但她也沒有推開陳與的手,任憑陳與動作,她倒在顧及黑仔在場的控聲中點燃新鮮的刺激感。
陳與聽著她想叫又不敢叫的小貓一樣的嗚嗚咽咽,渾身激盪異樣的火燒火燎。
草!簡直是自作自受!現在又做不了!
翌日清晨,姜潼在陳與臉上清晰地看見「欲求不滿」四個大字,陳與不顧秋涼沖了個冷水澡,才清爽許多。
同陸起碰面的時候,發現陸起意味不明地多瞧了他兩眼,陳與如坐針氈,懷疑自己身上露出皮膚的部位是不是有她留下的痕跡。
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他沒遮好,在工地辦公室遭到同事們的調侃,彼時他恨不得挖掉一個個的眼睛。陸起的眼睛他是想挖也挖不了,不是因為他打不過陸起,他只是照顧陸起乾女兒的感受。
姜潼上廁所期間,陸起面如閻羅發問:「你對你們的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與儘量禮貌地請教:「你覺得我們應該有什麼打算?」
「比如,你是不是帶著結婚的念頭和她交往的?」
儘管陸起至今覺得陳與配不上她,可陳與如果沒有結婚的想法,他會更生氣,或許他的觀點在如今的年輕人眼中太過陳舊,可他就是認定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是耍流氓、是不負責任、是陳與只是想和她玩玩的表現。
她即將回家人身邊這件事,陳與知道她暫未透露予陸起,所以陳與回答:「她什麼打算我就什麼打算。」
陸起皺眉:「別推到她身上去,好像你當真凡事以她為中心、對她言聽計從一樣。」
沒談出結果,姜潼便回座,兩人當作無事發生。
離開發記,姜潼陪陸起在附近遛彎,陸起主動提的,以便他進一步了解她的生活環境,姜潼使壞地帶陸起進遊戲廳玩了會跳舞機,陸起全程眉頭就沒鬆開過,硬著頭皮跳完一首歌,堅決不再上當受騙。
姜潼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可惡的是陸起的手腳其實比她靈活,不愧是退伍軍人。
從遊戲廳拐去永利士多買汽水,姜潼請客,陸起喝維他奶,姜潼一口自己手裡的可樂、一口陳與手裡的雪碧,陸起見狀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麼。
轉到跌打館樓下,陳與先上樓,姜潼單獨聽陸起問她和陳與以後什麼打算。
姜潼的回答很不負責任:「能有什麼打算?不就談著唄,能談一直談下去,不能談分開。」
陸起雙標地點頭認同:「嗯,你還年輕,不著急談婚論嫁,多談幾段戀愛多認識人,才會清楚什麼樣的對象更好。」
姜潼忍俊不禁,問:「你呢?談了幾段?」
陸起倒沒不好意思:「只跟你媽媽那一段。」
姜潼詫異:「先前要結婚的那個呢?」
陸起:「家裡人介紹的合適的結婚對象,吃過幾次飯,沒有談。」
「行吧。」姜潼聳聳肩,「反正你現在的人設就是對姜禾念念不忘、為了自己的執念暫時打算終身不娶。」
人設、執念、暫時,三個關鍵詞,陸起精準地捕捉。他失笑,並未解釋:「你很嚴謹。」
姜潼確實嚴謹。畢竟她只能確認陸起在07年過世為止沒有結婚,倘若陸起長壽些那可誰都說不準。
抬腕看看手錶的時間,陸起問她想要什麼禮物:「我過幾天帶新組建的團隊成員去米國考察學習,半個月左右。衛秘書會給你另一個秘書的電話號碼方便你在此期間有事聯繫。」
「好哇,你一路平安。禮物你決定,這樣送我的時候我才會有驚喜。」姜潼心道他同姜女士究竟什麼默契噢,昨天姜女士也說送她禮物。
陸起應下:「行。」
姜潼多嘴:「你隨行人員里會有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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