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窒,本能地往後縮,卻被他單手扣住肩膀,輕而穩地按回榻中。
衣袍拂過她胸口,呼吸貼著耳邊,像是在瑩潤透亮的皮膚上點了火。
她倏然僵住,指尖無意識攥住他肩上的衣料,觸感堅硬,滾燙。
他低頭,唇幾乎貼上她頸側,卻偏偏只輕輕掠過,像是故意不肯碰實,又像在用唇瓣一寸一寸地燙出印記。
她被迫仰著頭,被桎梏著,後頸緊貼軟枕,睫毛輕顫,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從未和男性貼得如此緊,羞恥的熱意從腰脊一路蜿蜒,順著脖頸漫上腦海,將思緒燒得七零八落。
「衛昭……」她低喚,聲音軟得近乎哭腔,尾音一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喚出了他的名字。
他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低低笑了一聲。
唇擦過她側臉,最終停在唇角一寸之旁,舌尖輕輕一點,舔去她臉頰上一滴不知何時滑落的淚。
她試圖推開他,手卻軟得像沒有骨頭,明明貼上他肩膀,指尖卻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小姐?」
鍾薏猝然睜開眼,急促的呼吸在氤氳房間裡格外清晰。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漾起蓋至鎖骨的水紋。
猛地轉頭,夢中的男人似乎還在旁邊。
「小姐,您在裡面沒事吧?」
四周是熟悉的陳設——雕花梨木的屏風半掩,隔出一方靜謐,映著水汽朦朧如畫。旁側的木架上懸掛著她剛脫下的衣物,輕紗低垂。
「啊!我......我沒事!」
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那雙深邃的眼睛,溫熱的觸感……每一幀在她腦海里清晰得都像剛剛發生。
全身被泡得發軟,她這才回過神,自己已經回到聽竹居了,卻不知為何又在浴桶里睡著。
她在偏殿的榻上醒來時,許是喝多了酒,渾身有些酸痛。
宴會尚未結束,遠處傳來陣陣樂聲。宮女守在門口,見她出來,同她說鍾夫人囑咐她好好休息,宴會結束後在宮門口的馬車上見。
她不想再回到宴會,於是派了宮女傳話,自己先一步在宮外等候。
馬車駛入鍾府時,大院還燈火通明,幾個侍婢小廝正站在寒風中迎接。
鍾薏和父母告別,走進自己的院子,燈影搖曳,屋內早已準備了暖水,紅葉和翠雲跟在身後,要服侍她洗澡。
她有些疲累,便說自己泡一會兒。
「小姐,奴婢進來伺候您啦?」紅葉在外間提著聲兒。
「哦,好!」她聲音還帶著慌亂,把自己滑進桶中。
紅葉掀開帘子,邁著輕快腳步進來,沒發現她的異樣。
「小姐今晚從宮裡回來,可有什麼好玩的事?」她一邊為她打上旁邊放好的澡豆,一邊笑問。
今日只有翠雲被帶著進宮了,平日都在的影衛也跟在小姐暗處,她一人百無聊賴守在宅子裡,自是好奇。
鍾薏腦中一團亂麻,敷衍道:「明日,明日我同你說,今日有些累了。」
她聞言不再多言,只抿著嘴偷偷笑了一下。
沐浴完,鍾薏從桶中站起,剔透水珠滾落,紅葉不敢多看,紅著臉幫她用絲帛擦淨。
肌凝如雪,酥/胸半隱。
紅葉動作驀地停下。
小姐腰肢如往日盈盈一握,柔軟曲線勾出兩伏淺淺腰窩。可後腰卻有一小片紅印,觸目驚心。
鍾薏渾然未覺,只察覺到她突然頓住,便疑惑問:「怎麼了?」邊說著,下意識要扭過身看來。
電光石火間她想起什麼,忙舉起寬大的棉巾遮住駭人痕跡,笑道:「無事,只是剛剛有隻蟲子飛過,奴婢被嚇了一跳。」
鍾薏聞言回過頭,撅起嘴:「紅葉,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怎麼還如此膽小?」
紅葉嘿嘿賠笑:「小姐膽子大,奴婢可以靠著小姐,膽小點又如何?」
她被她的話取悅到,也笑開,立馬忘記了方才的事。
紅葉和翠雲一同替鍾薏整理好床鋪,又將床簾放下。
房間漸漸安靜下來,燭火被熄滅,只剩一顆夜明珠在不遠處柔柔地亮著。
紅葉拉著翠雲出了房,走到一處角落,才肅著臉問她
:「今晚小姐見陛下了嗎?」
翠雲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只老實點頭:「見了。」
紅葉這才放下心來,瞥了一眼周圍,悄悄靠在她耳邊:「方才小姐沐浴,我看到她身上有那痕跡......」
翠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紅葉見她呆愣神色,搖頭晃腦嘖嘖嘆氣:「唉!你呀!」
她又喜滋滋自言自語:「我看啊......小姐回到宮中可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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